奢華的大殿內,身著皇袍的中年男人高高端坐於王座之上,劍眉朗目,四方臉,是這皇族最高的統治者——尹祁天道。
在那王座下方,站著一個文縐縐的白發老人,他身穿黑袍,束禮冠,雖老矣,但麵容依舊紅潤。
“皇,按那少年的骨骼線推斷,他應該隻有十五歲左右。”黑袍老人的聲音有些慢,個別字眼有些重音。
“十五,你確定嗎?”尹祁天道聲音很慢,很重,他敲打著王座上的把手,眸中深處帶著不可置信。
“皇,按老奴多年的經驗,確是十五左右。”黑袍老人拱手,態度十分恭敬。
“好了,你下去吧。這事不要與任何人提起,知道嗎?”
“明白,那老奴便先行告退了。”黑袍老人緩緩退出了大殿,而在那王座之上的尹祁天道微眯起了雙眼,透出來的光芒,不知是危險,還是安然。
“父皇,媚兒向您請安!”在黑袍老人走後不久,尹祁屠媚便來到了這大殿之內。
“起來吧!”女孩起身,細細觀察著那個男人的表情。
“父皇,你還在生氣啊?”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到。
“沒有。”聽到這話的尹祁屠媚,頓時,臉上露出甜美的笑容。她快步走上台階,來到她父皇身後。小手按在他的肩上,輕輕的揉。
“就知道父皇對媚兒最好了。”說著,還低頭親了那中年男人一口。
他原本很嚴肅的臉上,也因為她這個舉動,變得柔和了些,目光也變得沒有先前那麼冰冷了。
“那個少年怎麼樣?”他輕聲問道。
“他醒了,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女孩乖巧的回答到。
“而且,他還讓媚兒轉告父皇。說……”尹祁屠媚將少年與她說的話語全部如實道出,連那小臉的可憐神色都裝的有模有樣。
“他讓你轉告我的。”尹祁天道臉上的笑容有些微妙。
“對啊!他告訴媚兒,一定要如實稟告父皇。”尹祁屠媚好似看到他父皇的神色有些不對,便低下頭來,輊輕問道:“父皇,媚兒有說錯話嗎?”
尹祁天道一隻大手輊輕撫在她的小腦袋上,露出不怎麼好看的笑容:“沒有。”
他應該是不經常笑,不然,笑容絕對不會那麼生硬。
“父皇。”尹祁屠媚突然壓低了聲音,有些猶豫。
尹祁天道望著自己這個女兒,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用腦袋想,都能猜出她要說什麼。
“其他事情你可以任性,但婚禮的事,由不得你做主。”尹祁天道的態度很強硬,臉上早已沒了剛才的笑容。
“可媚兒不喜歡那家夥。”尹祁屠媚眼神十分委屈,一副任誰都看了十分心痛的樣子。
可王座上的男人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剛才那番強硬態度。
“哼!壞父皇,媚兒再也不理你了。”尹祁屠媚憤憤走下了台階,頭也不回,似乎是生足了氣。
男人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眸中閃過不忍,但很快,又被冷漠代替。
“皇,以瑰琦殿下的性子,很難會順從您的安排的。”侍魂從暗處隱現,望著那高高在上的尹祁天道。但那男人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麵容依舊冷漠。侍魂見此,也不敢再問。
“那個少年你與他戰過,感覺如何?”尹祁天道突然問了一句。下方的侍魂對於這個問題,倒是沒有預料到。
他微微屈身,拱手道:“同為六境,他可以秒我。”
這話若是是擱在之前,他定不會這般說。但在臨近沙海,那個少年最後釋放的威壓,那猶如天怒的力量,竟直接將他身軀壓在沙地,動彈不得。他還是第一次在外人身上感受到,那種淩駕一切的感覺,實是是讓他難以忘懷。
“他好像說過,他是北寒的人。”老人又在後麵補了一句。
尹祁天道雙眸中帶著讓人琢磨不透的陰暗,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他要幹什麼?
“近期加強一下皇城的戒備,臨近會武,我不希望發生什麼費心的事。”他擺了擺手,讓侍魂退下了。
在未與老人交談前,他便已通過屠媚了解了些許關於那個少年的事情。這其中,唯一讓他看不懂的,就是少年的年紀,和那給他帶來莫大壓力的灰影。
“你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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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我要你跟你父皇講的話,你講了嗎?”桂木勉強撐起身子來,望著那個在桌子上擺弄著美食的粉裙女子。
“嗯!”尹祁屠媚點了點頭,可那小臉上卻帶著憂愁。少年見後,有些許奇怪,是不是自己說錯話了?
“你怎麼了?”桂木的聲音好像在不經意間給了她一個發泄情緒的台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