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
桂木將手中吐出來的種子遞給了一旁的淺陌。而坐在那橋欄上方的女子隻是靜靜的望著少年的動作,微笑,卻並未有所動作。
“公子這禮物,送給女子,是不是寒磣了一些?”青冥色的眼瞳再次掃過少年那有些稚嫩的麵容,絕美的臉上,帶著一抹道不明的神韻。
“是嗎?”
桂木又將種子收了回去,左右翻看了一番,覺得沒有什麼不妥,又言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我這裏共有種子六顆,怎麼也得兩個‘萬物’,豈能是寒磣了。”
“姑娘,若非看你姿容美麗,我還真舍不得將這可世代摘種,無限的口糧,交與你。”說著,桂木又再次伸出了手,將那六顆種子遞了過去。
這一次,淺陌並未如先前那般,笑而不動。而是眸眼掃過那還有些濕潤的種子,從腰間掏出一塊繡著梅雨花的白帕,小心翼翼的將他手中的那些種子裹了進去。
“公子,行徑小城,不會隻是來送小女子一份禮物吧?”淺陌將那白帕重新束到那纖細的腰中,絕美的眼眸,望向一旁的少年。
“嗯!”
桂木點了點腦袋,然後依在那石欄杆上,眺望著遠方那輪似圓非圓的銀月。
“本來是想過來睡一覺的,隻是這途中遇上了姑娘,便忘卻了先前的目的。”他將橋邊小路上的一顆石子扔到那平靜的湖麵上,月的尊容,在疊起的水波中,漸漸模糊了身影。
“哦!那小女子可是亂了公子的計劃呢?”淺陌輕抿嘴角笑言。
“是啊!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這行路,卻是難。”他輕輕歎了口氣。
“當然,如果姑娘不嫌棄的話,倒也可到寒舍一住。如此,相必二者,亦可能得兼也。”桂木將眼睛從那橋底下的模糊明月中移開,轉而望向了一旁身肢妖嬈的淺陌。
“倒也不是不可,隻是,怕小女子夜間露出本性,嚇到了公子。那小女子可是承受不起啊!”淺陌吐氣輕言,那絕美的小臉,就連這話語的言動,都顯得別有一番的滋味。
“嗯!還是姑娘考慮周全,倒是公子失禮了。”桂木撤身一步,微微朝女子行了一個禮。
淺陌望著他奇怪的動作,隻是笑而不言。
“這出來衣服單薄了一些,被這夜風刮著,還有些寒。”桂木雙手抱著胳膊,似乎真有那一番模樣。
“小生便不陪姑娘聊天了,得回去添些衣物,溫暖一下己身,便在此告別姑娘,若他(她日有緣,再見姑娘,或許還能要回六顆新的種子。”桂木對女子笑了笑,然後快步跑下石橋,踏過幽間小道。
淺陌坐於橋上,搖著雙腳,繼續遙望著天上的明月,似乎剛才的少年,隻是夜中偶遇的一個陌路人……
…………
歧湟山脈,是除卻盤古尊皇與十萬大山,最大的巨型山脈。
由於其坐中朝北,橫跨接近整個東西,所以,在戰略位置上,歧湟山脈,是天然的巨型戰爭防線。
而且,這條所謂的巨型山脈,不單處於一個重要的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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略地位上。它這座山本身,就是盤古最大的靈石山脈,它所存在的價值,甚至可以媲美半個鄅都城。
現在盤古大陸所流通的靈石,大部分都是采自這座山脈的,可以說,歧湟山,支撐起了整個皇朝的經濟體係。
沒有了它的存在,大量的外來貨幣,就會從書硯那邊湧進來,到那個時候,皇朝的經濟體係就會崩潰,而統治,也極有可能會遭到動搖。
所以說,歧湟山脈,這個重要的戰略位置,在皇朝的版圖中,是永遠處於一種極度的森嚴保護當中的,基本在方圓百裏外,都有李氏布屬的重兵存在,隻要有生靈跨過那條未知存在的禁止線,無論他(她是什麼人,無論有什麼樣的理由,隻要歧湟山脈的將軍沒有收到鄅都城裏的那位君主的命令,隱藏在隱秘處的重兵,便會直接使用那攻城的重器,將踏入禁區的生靈摧毀殆盡。
在距離歧湟山禁區不遠的一處小林子上,裹著一層青草的少年趴在一根樹幹上,淡金色的眼瞳,遙望著遠處,那安靜的歧湟山腳。
“砰!”
側身翻滾,裹著一層厚重青衣的桂木重重的砸落在地上。
“呼!”
他拍了拍肩頭上的雜草,又用腳將那坑中的草衣踢開,當這一切瑣事做完後,他才舉首望向那樹底下的兩草人。
“好了,準備出發。”
桂木從懷中掏出那一份完整的地圖,擺在一旁的樹幹上。
那兩個呆坐的草人,聽到少年的召喚後,便立刻起身,跑到了他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