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燁在後麵笑罵著追了上去。
一點沒有鞋滑的感覺。
“唐老師，我們錯了。”
幾個小子，大喊著撒腿就跑。
顧晴跟在後麵，看著唐燁跟學生們打成一團，臉上是欣慰的笑。
她拉了拉被唐燁拽到搭在肩膀的羽絨服領子，跟了上去。
大家一路上打打鬧鬧的到了學校。
王校長已經開了校門，正打算燒爐子。
燒爐子的柴火，都是他從家裏劈好提來的。
顧晴說道，“王校長，我們這個爐子，我自己燒，您別管了。”
王校長頭上戴著個黑色毛線帽，搓著手，笑道，“行，你們今天來的挺早啊，操場有雪，不能上操，別著急，火慢慢生。”
王校長讓慢慢生火，今天這個爐子，生的果真夠慢。
唐燁自告奮勇，要生火，顧晴便沒管，去了趟廁所後，又去他們班裏，監督孩子們，給他們叮囑了一遍，離爐子遠點。
結果，她到辦公室時，唐燁搗鼓了半個小時，爐子沒燒著，屋裏一屋子煙，他自己在煙霧繚繞的辦公室，劇烈咳嗽。
手指頭還被燙了下。
顧晴一進去，被嗆的直咳嗽，無語的翻了個白眼。
嫌棄的將他推到一邊，打開門，散了煙，三兩下就燒著柴火，夾了煤炭，蓋好爐子蓋，沒好氣的說道，“唐老師，這樣就好了，你別老拿著火棍亂搗。”
“在家不是看我外公生火看的挺來勁麼？怎麼到現在還沒學會？”
“你還能幹點啥？”
顧晴嘮叨個沒完沒了，唐燁舉著手指，幽怨出聲，“你這個女人，我手都燙了，你還這麼嘮叨，不知道關心我一下，這麼狠心呢？”
顧晴放下煤夾子，看向他，“我看看。”
唐燁可憐兮兮的將手指伸了過來。
顧晴瞅了半天，一臉迷茫，“哪燙了？”
沒傷啊。
唐燁舉著完好無損的手指，“總之，就是燙了，燒灼的疼。”
顧晴瞪了他一眼，“嬌氣，自己吹吹。”
他吹著手指，吐槽，“這破地方，沒個暖氣，取暖還燒爐子，既不方便又不環保。”
“忍忍吧，快放寒假了，放了假你就可以回城在暖氣房裏吃冰棍了。”
聽聞顧晴的話，唐燁吹手的動作一頓。
顧晴背對著他，拿著煤夾子夾煤的動作，同樣頓了下來。
是啊，快放寒假了。
放了假，他就……走了。
倆人一時都沒說話。
辦公室裏，隻有爐子燒旺後，裏麵的火撲騰的聲音。
“你下學期，應該不來了吧？”最終，顧晴打破了沉默。
唐燁笑了笑，“你希望我來不來？”
“我希望有啥用？”顧晴將煤夾子放下，坐到了椅子上，準備上課的教材。
“你呢，你打算在這教多久？”唐燁未回答她的問題，反問。
顧晴翻著書，“至少，得等到有老師來啊。”
“你真可以考慮一下，以後，跟著我。”唐燁說到這，停頓下來。
顧晴神色怪異的望了過來。
“幹。”他緩緩的補充了一個字。
顧晴翻了個白眼，又轉過了頭。
唐燁語氣認真，“跟著我，去我工作室。”
“別開玩笑了。”顧晴起了身，提了水壺，“火燒著了，我去接水。”
她提著水壺推們而出。
她的內心，遠沒有表麵那麼平靜淡定。
他如果，是正常的聘請她，她或許，會很高興的去應聘。
可……最近的他，太曖昧了。
她怕，自己陷進去。
會飛蛾撲火。
因為她的逃避，唐燁神色滿是失落。
……
下了雪的這一天，校園裏都是王校長嗬斥學生的聲音。
“誰讓你們又跑出去滑雪的？”
“李健，你腳上咋又踩成這樣？”
“還有你們幾個，四五年的學生了，還不知道聽話的，別往教室裏拿雪聽到沒，小心爪子凍掉！”
王校長到下午放學時，喊的嗓子都啞了。
放學後，又不放心的各種叮嚀囑咐。
生怕淘氣的孩子在路上玩雪不回家。
顧晴和唐燁和銀水村的學生一起排著隊，拉著小點的孩子，一路滑著，笑著，一起往村裏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