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等今晚上會不會有他意料當中的事情發生。
時間一點點的走,不算漫長,此時已經是淩晨三點。
南景深吃過解藥之後,藥效已經除了,他本身不想睡,多年熬夜辦公的習慣,也恰好讓他在這個時候不會睡過去。
終於,他等到了一聲動靜。
南景深沒有立即出去,他低頭看著意意,小家夥側身睡著,臉兒朝向他這邊,睡得臉蛋紅彤彤的,雙手攏在被子下,抓著被角抵在下顎,雙腿蜷縮著往上曲著。
睡姿乖乖巧巧的。
南景深輕柔的將她的頭發往後撥了撥,俯身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然後將翻過了三分之一的書合上,輕放在床頭,這才走出房間。
薄司給他訂的套間,有兩間臥室,廚房,和客廳。
南景深走到客廳的時候,燈光大亮,窗戶被人給撞破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和血跡。
查理斯大喇喇的坐在沙發上,麵前的醫藥箱一片狼藉,東西全都倒出來了,他此時正拿著一把鉗子,試圖將肩膀上的子彈取出來。
“查理斯先生,這是什麼意思?”南景深冷聲問,低沉的聲線讓人寒意大增。
查理斯身上的衣服都被血給染透了,他不光隻中了一彈,還有各種刀傷。
聽見問話,他睚眥必裂的看過來,“我倒想問問,南四爺是什麼意思,說好的不插手,今晚上為何又要搞伏擊,我的人都被你藏在暗處的人給廢了!”
南景深抽出一支煙點燃,吸了一口,煙霧卻在坐到沙發上時才吐出,他身上穿著浴袍,在敵人麵前,是最沒有防備也最危險的一種穿著,然而骨子裏透出的矜貴優雅,以及天生壓人一頭的強大氣場,根本不需要多的話,便能夠很快的震懾到旁人。
他客客氣氣的笑了笑,“查理斯先生,聲音輕些,別打擾到我妻子睡覺,昨晚——她吃得比較多。”
查理斯渾身一震。
南景深還能完好無損的坐在這裏,也就是說,他一早就已經察覺到了飯菜有問題,卻沒有當時就爆發,而查理斯闖進這裏,一開始的想法的確是把傷止住之後,就把這個男人,連同他的妻子一塊殺了。
但出乎意料的,他居然坐在這裏,冷靜的和他談話。
危險程度不言而喻。
這不是一個好惹的人。
查理斯自然也知道,踩到硬茬了。
他不敢再用那種質問的語氣,忍著劇痛把子彈給夾了出來,血立馬如水柱一般濺了出來,他悶哼一聲,抓了一把紗布捂住,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冒。
等緩過勁來了,才開口,“如果南四爺早說,你對這批貨也有興趣,我大可以讓給你,沒有必要出狠手,在我們的交易地點埋伏著,把兩方人馬都給打殘了。”
“誰說我對貨有興趣?”
南景深抽了一口煙,吐出的青白色煙霧,沒過他犀利的眉眼,散在空氣中。
“你們的人隻是傷了,沒有一個死的,貨也還在。”
查理斯的表情,明顯是才想到了這一點,而且是被南景深提醒之後,他才往這方麵想。
他沒想到,南景深帶在明麵上的五個保鏢和助理都隻是障眼法,暗處還藏了至少三四十人,今晚突然襲擊,把查理斯的人打得毫無反抗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