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的眼中都顯出貪婪的神色,李林心中一震,這白袍老道倒會算計!將此等重寶當場交給我,分明就是不給我活路!李林忽然放聲大笑,從皮袋中翻出書,一掌拍碎,揚手一灑,“為報家國,為大周千萬百姓的生死,拚了!”
“好,好!果然是血勇之輩,既然你一心求死,就隨我來,我們殺他們個痛快!”白袍道人趙承幼斷喝一聲,李林大笑連連,向前走了一步,“先殺十大巫師,再斬蠻王,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白袍老道笑著點點頭,手腕一抖,從袖口飛出一張禦空符,拉著李林的手跳上符籙,呼的一聲,冒著如林箭雨衝了出去!
“小林子等等我……”陸紫衣跑到前麵,看著衝進屍山血海中的兩個人,氣得一砸拳頭,咬咬牙,嗖的一聲拔出幽刃,竟然也跳下城牆衝了過去!
數量巨大的巫士軍團向北城牆發動了瘋狂的進攻,當他們發現有兩個不怕死的家夥當麵衝過來的時候,一時間都蒙住了,大周竟然還有這般有膽氣的人?
“截殺他們!”位列十大巫師最末位的大巫師烏蘭斷喝一聲,派出自己的得意大弟子向趙承幼和李林的方向衝過來,趙承幼躲過飛來的寒鴉,徐徐降下禦空符,和這名大弟子麵麵相對,冷笑道,“不要擋路,否則就是個死!”
這名弟子卻不和他廢話,抬手輪了一鞭子,頓時鞭梢響處,打出一串密密麻麻的黑頭黃蜂出來,密密麻麻的黃蜂遮天蔽日的向白袍老道猛撲過來,白袍老道抬手拋出兩張黃紙符籙,符籙見風即燃,頓時兩人的頭頂出現了兩張密不透風的淡藍色絲網,將那衝過來的黃蜂都擋在外麵。
“南蠻子竟然敢用法術!”巫修的大弟子一敲皮鼓,發出咚咚的聲音,隨著鼓聲越來越快,這名弟子的身上開始長出鋒利的犄角,閃爍著此目的寒光。
“這麼快就開始化形了……”李林心中嘀咕,一陣黑煙騰過,這名弟子竟然變成了一頭長著犄角的蠻牛,低吼一聲,直奔李林的方向衝過來!
李林急忙翻了下皮袋,發現自己手中並沒有什麼趁手的家夥,情急之下使出火刃刀,正砍在蠻牛的牛角之上,孰料可以輕易砍斷精鋼的火刃一擊之下,那硬度堪比金鐵的牛角竟然毫發無損!
“且看我的!”白袍老道趙承幼長袖一甩,空中出現了三塊小木牌,懸在空中滴溜溜直打轉,眼見得蠻牛衝過來,他大喝一聲,三塊小木牌頓時迎風燃燒,轟隆一聲巨響過後,從半空砸下三塊房屋大小的石頭,不偏不倚正擊中蠻牛的牛角,將那閃爍寒光的牛角齊根砸斷!
李林窺得時機上前一步,炙熱的火刃刀輕鬆的豁開蠻牛的肚皮,從裏麵飛出一顆土黃色的妖丹,李林手疾眼快,一把抓住,擦了擦塞到皮袋裏,正在這個時候,趙承幼怒喝一聲,又和另外一名巫修纏鬥起來。
兩個人於萬軍陣中殺了個三進三出,斬殺築基期以下巫修數十人,給巫修大軍造成嚴重打擊,導致前線巫士全軍潰敗,最後蠻王莫日根不得不派出元嬰中期大巫師兀格前來收拾兩人。
李林現在全身是血,多半是敵人的,但也有自己的,趙承幼的白袍上也染了些許血跡,手不停的撚著白胡子,緊張的看著眼前這位大巫師,此人修為已達元嬰中期,怕是個難纏的對手。
如果李林沒有認錯的話,他就是當年千方百計要殺死自己的大巫師兀格!
“原來是你!”李林上前一步,一雙眼睛死死的看著這位大巫師,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當年在狼胥山殺害十五萬將士,也有這個人的一份!
“小心,這個人的修為已經到了元嬰中期的地步,馬上要進入元嬰後期了,乖乖,比我還高一個等級,看來咱們今天是碰到高手了。”趙承幼麵有難色,苦笑兩聲,上山多了終遇虎,這回遇到高手了。
“等下若是能打,便打,若是打不了,不要死扛,聽到沒有?”
李林搖了搖頭,眼睛一句死死的盯著大巫師兀格,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咬著牙說道,“此人與我有深仇大恨,今日拚了命也要斬殺此人,請前輩助我!”
“好!”趙承幼看看李林那雙似乎要冒出火的眼睛,心裏沒來由一陣感慨,我趙承幼百歲高齡,所見的青年才俊不下數千,可論到血性,怕是沒有一個人趕得上眼前這個年輕人,罷了罷了,反正元嬰結成無望,今日幹脆就戰死沙場,青史留名,也遂我平生之願!想到這裏,他從儲物袋中翻出一把閃爍著紅光的寶劍,迎風展開,足有五尺長,劍鋒閃爍,寒光凜凜,一看就是一把難得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