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燁見此,冷叱一聲,作為一名婢女,她的主人是什麼德行,她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不過現在她無心搭理他們,而是盤膝坐在地上,掌心朝天,從眉心飛出一片耀眼的紅色光芒,一點點擴大,穿透厚厚牆壁的阻礙,像一層薄薄的霧氣一樣彌散開來,飄蕩在流月閣的上空,最後慢慢的隨著清風吹散,什麼都沒留下。
璿燁這才從地上爬起來,腳下一虛險些栽倒,李林急忙上前扶住她,一隻手很不小心的按在她的胸前,那裏平鋪直敘,沒有半點波瀾起伏,卻也惹得璿燁麵色一冷,狠狠地推了他一把,作為報複。
“找到這股氣息的所在了麼?”李林問道,璿燁搖了搖頭,“就在附近,不過時強時弱,似乎被什麼禁製鎮壓著,主人,這個流月閣定有蹊蹺,我們務必小心從事,我感覺這裏的煞氣很重,壓得我喘過不氣來……”
“姐姐姐姐,查到生命之樹葉子的所在了麼?”盈淩焦急的問道,璿燁又是連連搖頭,“查不到,那等寶貝,應當被數十個威力強大的禁錮陣法控製著,一般人根本無法接近,更遑論有氣息散發出來了。”
“既然如此,今晚我們就去查查看。”李林皺著眉頭說道,璿燁一聽,急忙一把拽住他的胳膊,連連擺手道,“不可以!”
李林看著她緊張得通紅的臉,忍不住一笑,“怎麼心疼主人了?要不今晚安排你侍寢,如何?”璿燁聽他胡說八道這些混賬話,頓時冷哼一聲,照著他的胳膊使勁擰了一把,痛得李林慘叫一聲,璿燁不去管他,自言自語的說道,“這流月閣乃是三十六位尊主中的寒羽親手所建,而這寒羽尤以陰險狡詐著稱,在他的地盤上活動,我們必須加一百二十個小心,否則不經意之下便會著了他的道,到時候恐怕想逃走也難了。”
“對,主人你想想,流月閣這等控製著周圍數個國家的修仙大派,豈是隨隨便便站上幾天就能加入的?他們恐怕早就查清了你的底細,說不定讓你入門正是他們陰謀中的一部分。”盈淩插嘴說道,李林聽完,和璿燁相視一眼,都暗暗點了下頭,丫頭說的不錯,也許我們從一開始就被人家算計了。
三個人正在分析,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李林急忙命令兩位婢女飛回八卦圖中,自己坐在床頭,將那本從章信的儲物袋中得到的發黃的線裝書翻出來裝模作樣的翻閱,隻聽輕輕的三下敲門聲,一個捏著鼻子的聲音低低說道,“李兄,愚兄有要緊事商討。”
“沒想到這個姓李的,還真是膽大包天。”流月閣門主劍閣上人坐在蒲團上,聽著手下人的回報,早在數日之前,設在蒲山城分舵的火眼狻猊的分身早已將李林進出分舵的事情傳了回來,加上章信秘密傳回的書信,兩者結合起來,一切的線索都指向眼前這個年輕人——李林。
“他還真是膽大包天啊,殺了章信,竟然還敢提頭來見,這等人物,我已經近百年沒有見過了。”劍閣上人手撚須髯,冷笑連連,“我倒是好奇,憑他一個小小的築基中期修士,是如何殺掉元嬰期的章信的?”
“門主,這件事對別人來說,簡直勢必登天,但是對他來說,恐怕並無不可,想當年在長安一戰,他以一己之力斬殺元嬰期大巫師兀格,在蠻族數十萬大軍陣中殺了個七進七出,勇冠三軍,蠻族大軍為避其鋒芒,連撤數百裏。而且現在此人已經是築基後期的修為,能殺掉章信,怕也不足為奇。”說話的正是劍閣上人的得力助手,流月閣長老頭一位,劍道上人。此人向來陰險狡詐,行事狠毒,手段之殘忍,堪稱流月閣中頭一號,門中第子見了他就像耗子見了貓一樣,唯恐避之不及。
“門主,我想不明白的是,你為何要將他交與劍癡上人,你須知劍癡上人腦子不太靈光,萬一被這小子利用了,豈不是坐失事機?”又一名長老提醒道,劍閣上人卻擺擺手,哈哈大笑,“此子絕非等閑之輩,若是安排到諸位的手下,以他的聰明,早晚會對我們起疑心,而劍癡上人則不同,他又癡又傻,腦子每天混漿漿的好似一團漿糊,跟著他,不但學不到什麼東西,也不會察覺我們的計策。”
眾人紛紛拍起巴掌,門主就是門主,做事心思縝密,百無遺算,劍道上人也拍了兩下巴掌,問道,“那我們要什麼時候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