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淮景走了很久,沈卿都沒有回過神來。
忠勇侯三個字一直在她腦海裏徘徊著,她努力的回想著前世的種種,可惜前世她被關進鐵牢後,忠勇侯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她的麵前了。
他為什麼要毒害寧氏的妹妹?她和沈瀅一出生就被掉包這事會不會是他安排的?
他把佟氏寵得那麼愚笨到底有什麼險惡居心?
一個接一個的疑團將她束縛著,她的腦子都開始發脹發疼了。周嬤嬤起夜來檢查時才發現沈卿坐在貴妃榻上,怕她著涼了,她趕緊去催促沈卿上床睡覺。
沈卿聽話的上了床後,忍不住問道,“嬤嬤,忠勇侯的原配妻子寧氏你見過嗎?”
周嬤嬤將被角掖好,“寧氏,那以前可是京都城數一數二的大家閨秀。不知道有多少男子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後來她在一眾愛慕者中選了年輕的忠勇侯。忠勇侯府煊赫鼎盛,可惜忠勇侯當時隻是家中的嫡次子,忠勇侯這個爵位本來是應該傳給他大哥的。後來忠勇侯的大哥暴斃,這爵位才落到他身上的。寧氏嫁給忠勇侯時,忠勇侯還沒有承爵,他們夫妻感情極好,隻要提起他們,整個京都城的人都羨慕得很。聽說忠勇侯當年出去打仗時,寧氏也跟著去了邊關。敵國的一個將領和忠勇侯對戰時,忠勇侯不敵那個將領,關鍵時刻還是寧氏挺身而出替忠勇侯擋了一劍。寧氏那次昏迷了幾天幾夜,要不是最後請動了藥王穀的穀主出手,寧氏的命就保不住了。”
周嬤嬤年輕時可是寧氏的迷妹,提起寧氏來那簡直可以說是如數家珍。
沈卿最想知道她和寧氏長得像不像,周嬤嬤卻是回應道,“老奴非常欽佩寧氏,可惜從未見過她。你說天道怎麼就這麼的不公,像寧氏那樣風華絕代的女子怎麼就英年早逝了呢。寧氏病重時,長公主去探視過。長公主後來跟皇上說,寧氏後麵整個人被病痛折磨得不成人樣。忠勇侯遍尋名醫,效果不佳。忠勇侯都急瘋了,當時還有傳言說忠勇侯割肉給寧氏當藥引。寧氏死後,忠勇侯為寧氏守了三年寡,每年還都要親自去寧氏的墳前祭拜。忠勇侯對寧氏也算是盡心了。”
沈卿掏了掏耳朵,為什麼這麼可歌可泣的一段愛情,她聽的全身起雞疙皮了。
容美人的品階在佟後麵前算個什麼。
可就這麼一個低品階的妃嬪都能把佟氏的孩子換了,足見忠勇侯對佟氏的關愛是有多麼假了。
結合霄淮景說的那些,沈卿覺得她要是寧氏,肯定會死不瞑目的。
一夜過去,沈卿去找景帝想再從景帝那裏探聽點忠勇侯的信息。可一到勤政殿,就聽貼身太監總管憂心忡忡的對她道,“七公主,皇上昨夜一夜未眠,今早老奴伺候皇上盥洗時,皇上他……嘔血了。”
沈卿一聽,慌的連忙提著裙子進了殿。殿裏景帝半靠在寢榻上,手裏提著一根狼毫筆,麵容憔悴。
“父皇,您現在怎麼樣了?怎麼不讓人跟我說一聲,您要是 出事了你讓我怎麼辦?”
景帝不悅的瞪了跟在沈卿身後的小太監,哪個大嘴巴把他生病的事情說出去的。
沈卿抓起景帝的手腕,脈象上並沒有什麼問題,“父皇,是不是昨夜忠勇侯氣到你了?”既然脈象沒有問題,沈卿懷疑那可能是被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