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君入甕(1 / 3)

引君入甕

正在掃雪的仆人一見風塵仆仆的主人歸來,似乎都有刹那回不過神來。

“少……少爺?”

都以為自己看久了白雪,狠狠揉弄眼睛,卻始終都看不清,前方一片雪白。

破曉將馬鞭送到了小廝手中,笑看著大夥提醒道:“你們最好不要一直盯著雪看,容易患雪盲症!”

“哦是是是!”老管家驚喜的衝向了客廳,一路的歡呼:“少爺回來了,少爺回來了……”

破曉拔腿小跑向兒子的房間,推開門就見寶寶正坐在床上和扶影玩著撥浪鼓,抿唇道:“兒子!我回來了!”

上官墨捏住撥浪鼓的小手收緊,緩緩轉頭,眼淚無聲滑落,許久後才翻身下床瘋了一樣衝了過去:“哇哇哇破曉……你是不是不要墨兒了嗚嗚嗚你去哪裏了?”

彎腰張開雙手將撲麵而來的小娃兒抱入懷中,見他緊緊抱著自己的脖子不放就後悔為何不給家裏寫一封信報平安?

“寶貝不哭,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乖!”她的寶貝嗬,一定每天都在盼著她吧?無意間轉頭,見扶影正以一種極為羨慕的眼神看著墨兒,趕緊上前一手一個抱起:“扶影乖不乖啊?”

“乖!”扶影點點頭,也伸手抱住了破曉的脖子,心裏也很歡喜。

“破曉……破曉……”

人未到,聲先到,喬鳳和寶月風風火火的闖入,然後都傻了一樣站在門口。

破曉將寶寶放下,看著兩位美人,嘴角含笑的上前將她們抱入了懷中:“讓你們擔心了!”

“嗚嗚嗚!”寶月低聲抽泣道:“你這家夥,還以為你死了呢嗚嗚嗚!還知道回來啊?”

“以後出門一定要帶著我!”喬鳳也擦擦眼淚,她不能沒有破曉,這個家不能沒有破曉,部落也不能沒有破曉。

“好了好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主要這次我是去辦事情,請回來了一位絕世仙女,由她去代表貢品,我們現在需要的就是時間步驟,如何拖延,現在我們還沒一個權威之策,等咱們家裏的事處理完後就去軍營和夜惜碰頭!”有這麼多人日日夜夜的盼著她,不枉她連夜趕回。

寶月擦擦眼淚,清秀的小臉紅撲撲的,煞是可愛,而且還露出了一種很自豪的笑:“破曉!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本公主已經說通了樓離央,他已經趕往去軍營了,相信很快還流落在外的所有將士都會回歸,我厲害吧?”

哦?某女狐疑的擰眉,見喬鳳也點頭就豎起大拇指:“不愧是公主,厲害!連我們所有人都辦不到,你是怎麼說通他的?”

“我就說……”

聊了將近一炷香,對於寶月她確實很讚賞,記得曾經她也有拿他妻子說過他,可同樣的話從不同人嘴裏說出就是不一樣,或許在樓離央眼裏自己是個男人,根本不能理解女人的心思,而寶月是女孩,她說他妻子會難過那麼就一定會難過。

隻是沒想到寶月想的居然和她一樣,真是個聰明的丫頭,和記憶中那些嬌生慣養,無才無德的刁蠻公主完全兩樣,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娶你,可惜我不是。

爹一大早就出去視察各大商鋪了,要到夜晚才歸,那麼還有一個人她很想見見,吃過午飯才悄悄走進無人的書房,站在屋子中央開始運氣,默念著障眼法,確定成功後才走出門檻,見前方有一老者正在鏟雪,便邪惡的笑著大搖大擺走過去。

老者先是很隨意的撇了一眼雪地,後又不敢置信般轉頭死死的瞪著一個一個的腳印出現:“老天爺爺啊……”見鬼了,雙眼一番昏了過去。

喂……不至於這麼膽小吧?趕緊攙扶著老人坐躺在柱子旁,這才深深的閉氣,一步一步靠近廂房。

到達門口,心裏無比的緊張,見那男子還坐在桌案後揮動毛筆,這是一個無論何時看都極為俊美的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並未穿著很厚實,且很單薄,肩上的紫發隨著寫字的動作而蠕動,白色長衫沒有任何的花式,外麵套著一件透明泛光的薄紗,如此的超凡入聖。

說是神醫,在破曉看來,和出家人有什麼區別?靜若止水,波瀾不驚,全無雜念,清心寡欲,這男人有一雙很美的眼睛,可惜過於淡漠,如果笑一笑,一定美得懾人。

低頭看看腳上的雪,揚唇一步一步靠近。

正畫得入神的顧晚燈好似感應到了什麼,劍眉擰起,懷疑似的抬眸。

“吸!”

倒抽一口冷氣,身體猛地向後一仰,似乎很是不可思議,因為屋中並無他人,就有著兩排腳印正一步一步靠近他,死死盯著那越來越近的腳印,大手開始運氣。

見他臉上終於有了少許驚悚,破曉得逞的笑出聲:“哈哈哈,你也知道害怕啊?哈哈哈哈你是不是也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啊?”笑死了,什麼神醫啊,還不是迷信。

“姑娘為何如此幼稚?”顧晚燈深吸一口氣,冷冷的將視線移回桌案,邊作畫邊淡漠道:“看來你成功了!”

拍了男人一下,現身站在他身後揚眉:“當然,否則怎麼會得到隱身術?你要不要看我變身後的樣子?”

男人毫無興趣的搖搖頭,一本正經道:“皮囊隻是一種表象,不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美女的,既然姑娘已經歸來,顧某也該……”

“你不能走!”怎麼又要走?

顧晚燈愣住,將毛筆在硯台內沾了一下,寫著一些娟秀的字體:“給我一個不走的理由!”

破曉很是緊張,煩悶的叉腰在屋子內走來走去,腦子裏努力想著能讓他留下的理由,伸手道:“墨兒挑食,師傅說他長大後會骨瘦如柴……”

“閣下不必擔心,貴公子近來食量很好!”

幹!已經治療好了?眼珠轉轉驚喜的趴在男人對岸的桌子上:“喬鳳她身體不好,就是……就是月事來的那幾天會痛……”本以為男人會用奇怪的眼神看她,結果……

“顧某開幾副藥,好生調養就可痊愈!”

不溫不火,很是平淡。

破曉真的想不到能留下男人的理由了,其實她最想說的都不是這些,她知道這個男人很高貴,很厲害,可以說是全能,武功厲害,能掐會算,洗衣做飯,寫字繪畫,最重要是他可以起死回生,甚至小到連縫縫補補都會,女人會的他全會,男人會的他也無一不精,這樣的男人或許她根本配不上,但喜歡一個人就要去爭取。

有機會不爭取,沒機會的時候在那裏苦惱,這不是她的性格,說話做事可以含蓄,但絕不拐彎抹角,瞅著男人低垂的眼瞼拋出一枚炸彈:“我們結婚吧?”

反正兒子喜歡他,而自己也忠於第一感覺,愛情可以慢慢培養嘛,反正這個男人是耐看得緊,每見一次,喜歡就多一分,如果他願意,她真的很樂意。

拿著毛筆的手頓住,希臘神一樣耀眼的臉龐抬起,見女子正真真切切的望著他:“理由?”

噗!這也要理由?這男人也太迂腐了吧?

“理由就是我喜歡你!”

“忘了找師姐的目的了?”

“沒忘啊,你要願意和我共結連理,那我自有辦法不與他們圓房,恰好得不到的才知道去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