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姐聽我這麼說嘴角稍稍動了一下,但是麵色還是不好看,我心說這是真的出事了,於是皺了皺眉頭,“紅姐,怎麼回事?”
紅姐看著我,雙手握在一起,說話的時候有些惆悵,“跟你們沒關係,是小青的事情……”說著感歎起來,“剛才出來的時候態度不好,正好今天一個股東帶著人過來I,剛好看見她的樣子,直接去了經理辦公室,告訴下麵的人直接給開除了……”
“開除了?”這消息倒是讓我覺得很驚訝,我本以為不過就是扣點錢或者讓他換一層樓的,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嚴重,心裏麵也有些過意不去,要不是我想要看她出糗,也不會故意讓他上去了,也不會產生這麼個結果了。
這樣想著心裏麵的愧疚感還是很沉重的,紅姐心裏麵不好受,自然也沒有注意我的態度,隻是自顧自的說道,“其實她也是挺苦的,家裏麵他爸癱瘓,他媽是個殘疾人,也隻能編一些針織品貼補家用,所以他基本就是家裏麵的所有生活來源,早些年認識一個人說要娶她,她生個孩子才知道那人是有家庭的,離婚了自己帶著孩子,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我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背景,心裏麵越發的覺得自己這個決定是錯誤的了,心裏麵忍不住的責備自己,心說以前自己總是能忍耐很多事情,倒是現在不願意讓自己受委屈,結果就惹出來這麼大的事……
雖然我看校慶時一直不順眼,但是也沒有到這種境界啊,於是一把拉住紅姐的手,“紅姐,就沒有挽回的餘地了麼,去和經理說說,她不過就是一時衝動,繞了她這一次不行麼?”
紅姐搖搖頭,一抹苦笑到,“哪有那麼容易,是大老板親自發話,其他人哪有人敢說個不字的,是不想幹了還是怎麼樣?你不要去惹事情了,小青隻能走了,這也是她自己的脾氣太差了,雖然值得同情,但是也不是咱們的錯!”
“這……”要是以前我肯定覺得小青根本不值得什麼同情,但是現在停了她的背景,忽然覺得女人何苦為難女人,何況我們都是窮苦出身,身後都是有著艱辛的苦命女人!
但是我也知道其中的無奈,這個社會從來都是嗆著說了算的,我們這些弱者無非就是隻能在自己有限範圍內做點能做的事情,說不定還要被別人抓住把柄說一通……
正想著休息室的門開了,小青麵色鐵青的走了進來,看見我和紅姐坐在一起,狠狠的看著我們,那樣子就像是恨不得把我們生吞活剝了,我張張嘴想要說兩句安慰的話,但是覺得現在說出來怎麼都難免有種嘲諷的意思,於是最後還是閉嘴了。
小青站在門口看了我們足有一分鍾,才大踏步的朝我走過來,我站起身來看著她等他罵我,或者跟以前一樣的往我臉上潑水,能讓她消消氣也好。
可是她隻是走到我麵前來,看著我忽然就笑了,笑的甚至有些淒涼,“林落,你的目的達到了,終於把我從公司裏麵趕出去了,你覺得怎麼樣,心情很好是麼?”
“小青我……”我張嘴就要解釋,可是她根本補給我解釋的機會自己連珠炮一樣的說道,“林落,你以為你勝利了麼,我告訴你,你癡心妄想,早晚有一天我會還回來的!”
“我沒想到……”我看她的樣子覺得有點癲狂,生怕他去做什麼傻事,看她轉身要走我趕忙拉住他的手,“小青,不要做傻事……”
他卻回頭輕蔑的看我一眼,“林落,你夠了永遠都是這樣的一副淡然的表情,你覺得你比誰高貴麼,都是一樣的人,我不會做傻事的,你還活的好好的,我為什麼要做傻事?”
說道最後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林落,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麵前求饒,讓你生不如死!”
紅姐在一旁一直都沒有說話,聽見這話卻站起來了,皺著眉頭說道,“李文清,你會落到現在的這個下場都是你咎由自取的,要是你不去搶林落的風頭,會被人羞辱麼,要是不在這邊大喊大鬧,會被老板看見麼,大家都忍著你,不是代表著你就是一直對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要像是一條瘋狗一樣的在這邊咬人了,趕緊走吧!”
說完紅姐拉著我走出了休息室,我回頭看了一眼小青,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她叫李文清,也是讓她真的恨我了,我看見那怨毒的眼神,以前隻是覺得很討厭,現在卻覺得意外的心疼。
紅姐拉著我上了三樓在中間的座椅上休息一會兒,拿出一根煙遞給我,幫我店招,自己也拿出一根抽起來,不敢打擾客人,聲音也有些幽幽的,像是在勸導我也是在勸自己,“林落,一定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找個合適的機會離開,要不然最後就可能和李文清一樣,剛來會所的時候也有很多人來找,也是紅牌,可是畢竟沒有什麼吸引的,青春不過幾年,過了是還會在乎你!”
我看著煙霧中紅姐有些淒愴的側臉,心裏麵猛然一抖,因為我也不知道最後的我呼變成什麼樣子,說不定到最後我也人老珠黃,沒有人願意理我,也會如此的戚戚然。
半晌我們沒有在說話,有很多時候語言更是無奈的事情,沒有總比有的好的多!所謂無聲勝有聲就是這個道理,我們抽了好多根煙,我才站起身來,“紅姐,那個人還在等我,我去那邊看看,有什麼事我會再回來找你的!”
紅姐點頭我直奔屋裏麵去了,那女人拿著紅酒正慢慢的喝著,嘴角帶著一絲嘲諷的笑容,看見我回來對我招手,“來,做到我這邊,和我說說話!”
我這種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的人,自然是趕忙坐過去,我不算是一個善於言辭的人,但是著實也能算得上是一個很好的傾聽者,給她的酒杯倒上酒,看著他說道,“夫人,有什麼想說的,可以隨便說說,我在這邊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