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命羽林中郎將前去確實不可。”王邈開口說道。
孫尚急忙接道:“那按照王大人的意思,是否在向皇上提議,就此放棄二殿下?”
王邈轉身看向孫尚,似是詫異:“孫大人何出此言?”
孫尚冷哼一聲:“王大人心中所思所想,就算不多說,在這裏的各位,哪個不心如明鏡似的。”
一旁的韶臻聞言,食指曲指拂了拂筆尖,隨即一臉期待的看向皇帝。
隻見王邈一臉正色的麵相皇帝,一掀衣袍下擺跪在地上,一字一句抑揚頓挫:“臣,對皇上別無二心,天地日月,皆可見。”
“天地、日月。”孫尚嗤笑一聲,“天地和日月要是真的管用,王大人您和您的那些朋黨,早就不複存在了!天地日月,嗬!何其可笑!”
“住口!”唐山突然來了一嗓子,正大氣不敢喘的大臣們,被這一嗓子,差點嚇的腿軟跪在地上。
“孫大人,你可知你如今深處何處,與何人在說話?!竟敢枉顧聖上之顏麵!”
“唐大人!”孫尚高聲打斷唐山的話,一臉不屑,“我當然知道我身處何地?此乃天子朝堂,聖上麵前!我當然知道我與何人在說話,”說著伸手依次在王邈和孫尚的臉上指過。
“此乃聖上之朝臣,即為朝臣,便是為官!在其高位,擅權弄文,但僅憑權力並不能使天下自行安定,安之者必將有道也。而為官之道,一是為官之本。二是為官之理。三是為官之德。四是為官之義。”
“王大人、唐大人,還有在座的各位,可還記得這為官之道?!”
孫尚聲音震耳欲聾,雙目炯炯,麵含譏諷,卻語帶悲戚。
其他人底下頭去,不敢麵對孫尚灼灼的目光。
皇帝坐在高位之上,也是一臉出神。
韶臻雙手插進寬大的衣袖之中,已局外人的姿態,麵帶笑意的看著眾人的神情。
趙乘治臉上隻有怒容,若是有可能,他現在就想殺了孫尚解氣。
可是他偏偏不能。
王邈麵色微便,於是開口道:“孫大人言重,我的意思不是反對皇上派人前去尋找二殿下。”
還沒等王邈說完,趙乘治一急,看向王邈:“舅……”
王邈麵色不善的看了趙乘治一眼,趙乘治下意識的把嘴閉上,嚇的咬到了舌頭。
“這二殿下當然要派人前去尋找,但不能是羽林中郎將,羽林中郎將還要守衛皇宮,保護陛下的安全,這去的人選有待商榷。”
“那王大人的意思是,派誰去呢?”韶臻眼帶笑意的看向王邈。
這便是王邈最初的意思吧。
王邈看也沒看韶臻,繼續道:“皇上,臣屬意遊騎將軍,隋遠,隋將軍。”
隊列裏一膀大腰圓的中年男子聞言一愣,也不知道身後誰推了他一下,便向外邁出了一步。
見都看了過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的走到正中拱手跪了下來:“臣隋遠,請旨前去相救二殿下。”
王邈的臉上多了一絲笑容。
皇帝正要開口應允。
“慢。”
皇帝登時有些不悅:“韶愛卿還有何事?”這些個大臣,你一句我一句的,真把他這個皇帝不放在眼裏,把這朝堂當做菜市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