敕在耶律天齊的耳邊說了幾句話,耶律天齊的臉色頓時變了不少,甚至漸漸地變得猙獰了起來。
“混賬!”最後耶律天齊爆吼了一聲。
陌弦月看著他憤怒的樣子心情就越發的好,“西千國也落在了琴無邪的手中,你的天下大夢到此為止了!”
耶律天齊和敕兩人同時看向他她,敕好奇的是她怎麼會知道這個消息,而耶律天齊則是被她的話而刺激到了。
“琴無邪死了。”耶律天齊不動聲色的丟出這幾個字,“你永遠也別想離開這裏,派人看著她!”後麵半句話是對敕說的。
敕恭敬的應了一聲,在耶律天齊走之後又對陌弦月說道:“等到事成之後,本座絕對不會留你於世!”
走了兩步,敕忽然又轉過身來對她說道:“忘了告訴你,陛下所說的都是真的,南詔國那位年輕英俊的皇帝,已經駕崩了!”
偌大的空曠寢宮中隻剩下了陌弦月一個人,她緩緩地走到了窗邊,遙望冰藍色的天空。
“琴無邪,無論如何你也必須給我撐下去,絕對不能死,否則……下了地獄我也不會饒過你!”
琴無邪怎麼樣?
在生死邊緣徘徊著。
沉醉、蘇逍遙等人全部在焦急的等候著,想看著他醒過來,采取了最為嚴密的措施將他帶到了一戶普通人家去修養,為的是不讓隱藏在暗處的魑魅族的人發現任何異樣。
而今在軍營中易容成琴無邪的人,正是前些日子才回來的琴慕錦,為的是穩定軍心。
當然沉醉他們還有緊張起來還有一部分的原因是為了讓那些來去自如的人知道,真正的琴無邪已經死了。
可是在他們的心裏依然還是擔心著,因為此時的琴無邪的確還是生死未卜。
讓玄燁易容成了上官玄在軍營之中,而上官玄則是與琴無邪民間醫治。
琴無邪自從取了劍之後依然處於昏迷之中,他在與死神做鬥爭,要找回自己的靈魂,必須要跟閻王搶自己。
他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中看到過自己過往的一切,還看到了那一直在跟他說話的女人。
她說:“你要是敢去地獄,我就把地獄掀了,除了陽間你的身體,你去什麼地方我都會毀了那個地方!”
嚴肅卻又霸道的話語讓他在夢中都有著淺淺的微笑,那樣的語氣天下間能有幾個人說出來?除了那個叫陌弦月的女人,還有誰敢用那種語氣跟他說話?
其實他也想說,他還舍不得去其他的地方,在陽世還有他在意的人,舍不得放開的人在,他怎麼可能去其他地方?
陌弦月,你真是讓我又愛又恨。
愛你這樣深入骨髓,甚至比愛自己更愛你;恨你就這麼無情的把我的心給取走了,一點給我拒絕的機會都沒有,還偏偏犯賤的非你不可。
如果你不把你的下半輩子賠給我,你又怎麼對得起我?
“咳咳!”
正在研究藥草的上官玄聽到床上傳來的輕微的咳嗽聲,甚至有那麼一瞬間以為是自己的幻覺了。
可是當琴無邪再次咳了兩聲的時候,他知道不是幻覺了。
“皇上……”上官玄立刻就拋走了手中的東西,奔到了床邊。
趙南燕進來的時候就聽到了琴無邪的咳嗽聲還有上官玄說話的聲音,軍營中畢竟沒有女人,陌弦月一走就就剩下趙南燕了,在照顧人方麵,女人畢竟總是比較細心的。
“皇上醒了?”趙南燕端著水放到了桌上,然後走了過來。
琴無邪聽到上官玄和趙南燕的聲音,繼而睜開了眼睛,隻是心口的位置還是因為不經意的動作而痛了起來。
“皇上,您的傷勢還很嚴重,別亂動。”上官玄趕緊說道,又對趙南燕道:“王妃,麻煩您再去煎一碗藥。”
“好的,我現在就去。”趙南燕也說不上是什麼心思,或許曾經怨恨過,厭惡過,也起過了殺心,可是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終究還是應該心存感激吧!
上官玄先找出了一顆藥丸出來給琴無邪喂了下去,也幸好在不久之前陌弦月給他吃過了一顆寧丹,在心髒的防護上還有一層保護,也因為他避開了最危險的地方,所以當初的那一箭其實是貼著心髒射過去的。
否則就算是神仙下凡也難救了,現在琴無邪醒了過來,上官玄恨不得把八路神仙都給拜拜,現在自家皇上會醒過來,一定就是所謂的吉人自有天相啊!
“有什麼好擔心的?”琴無邪在上官玄的幫助下坐著靠了起來,看著上官玄劫後餘生的喜悅,有些無奈的說了一句。
上官玄哪裏顧得上其他,他還是第一次看到琴無邪這麼在死亡邊緣徘徊,隻差一步就可能永遠行不過來了!
“皇上,沉公子說了,這是你生命中的一劫,這個劫過去就好了日後一定平平安安,再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上官玄現在恨不得把沉醉當成菩薩一樣供奉起來。
聽了他的話琴無邪有些無語,“一世平平安安有何樂趣可言,對朕來說,還是緊張刺激的生活更加有趣。”
想到有事沒事就能夠跟他鬥上兩句,或者是過幾招的女人,他的臉上就一片溫柔。
上官玄看到此時琴無邪的表情,立刻就知道他是想到了某人。
“皇上,現在陌姑娘……”上官玄幹咳了兩聲開口說話。
琴無邪的臉色頓時冷了下去,他不會不知道把陌弦月帶走的人是誰,更不會不知道給了他一箭的人是誰!
耶律天齊,我捧在手心裏的女人,你居然敢動她!
“西千國現在如何?”琴無邪壓抑住了心中的怒火,冷靜的問上官玄道。
上官玄聽到他轉入了正題之上,立刻就端正了身姿,回答道:“不出皇上所料,西千國已經空缺,早在兩年前西千國的女帝就戴著麵具出現,朝中很多大臣都費解,亦是從那時候開始,西千國與北齊國有了親密的接觸。”
“西千國信奉巫師一族,巫師的話就是西千國的信仰,巫師占卜之後告訴百姓必須臣服北齊國,隻有北齊國才是真正的天下至尊。因此西千國為北齊國發兵,與雲穹國交戰之時,犧牲的大多是西千國的軍隊。”
“我們軍隊進入西千國之後輕易拿下了空缺的西千國,百姓們在過去兩年時間裏也是苦不堪言。我們這一去,倒是讓他們解放了。”
“另外,皇上,微臣懷疑……”上官玄稟明了一切之後,把自己的觀點也猶豫著說了一下。
“你懷疑西千國的皇帝根本就不是原本的皇帝是嗎?”琴無邪將上官玄的話接了下去。
“是的。”上官玄也不做作,當然,他能夠猜到的可能性,他們皇上又怎麼可能猜不到,而且現在已經這麼的明顯了。
“不管西千國的皇帝就將是真是假,將西千國拿下,成為我們南詔國的領域才是我們要做的事。”琴無邪淡淡的說道,若說是他的野心,他也不否認,西千國,他遲早是要拿下來的。
上官玄也因為他的這句話而變得信心滿滿,眼睛亮亮的,可是忽然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皇上,西千國與雲穹國之間有著山脈的隔閡,日後若然我們同意了天下,怕是出行也會很困難。”西千國的地理位置特殊,若要快速的穿行兩國,真是有不少的困難。
琴無邪的眼神沉了沉,然後道:“朕看過交界處的山脈,並不是不可以開鑿的。”
“皇上的意思是……”上官玄問。
“事在人為,以前是因為雲穹國與西千國井水不犯河水,所以沒有人動那塊山脈的念頭,天下版圖統一,朕有必要動一動心思不是嗎?”琴無邪聲音淡淡的,可是卻有著說不出來的堅持。
上官玄的心情再一次上升至最高點,如果忽略此時琴無邪受傷嚴重的情況。
好好的消化了一段時間之後,上官玄才繼續說道:“皇上,如今雲穹國已經全部拿下,東鑠國的一部分大軍也已經被降服,東鑠國內部皇子內亂,我們是不是要趁這個時候……”
在東鑠國的事件上其實還是有一些介意的,朝陽雖然已經死了,但是在陌弦月的心中依然是一根刺,如果就這麼把東鑠國拿了下來,上官玄不知道陌弦月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琴無邪麵無表情的有意無意的觸碰著自己心口的位置,繼而道:“北上,先將北齊國解決了,東鑠國放在最後!”
不能說他是對朝陽的某些特殊的感覺,而是現在陌弦月被抓到了南詔國,他有必要先去把她給帶出了,這些雜亂的謎團有必要全部解開了。
北齊國也好,魑魅族也好,傷害了陌弦月的人,統統都要付出代價!
“對了,皇上,那日陌姑娘被帶走的時候留下了這個。”上官玄忽然想到了重要的事情,然後從身上摸出了一個紫色的小東西。
琴無邪接過去一看,不出意外的,就是那盛世繁華之一的水晶小貓。
“那個女人……”琴無邪咬牙,眼中慢慢的生氣了憤怒。
她就這麼有自信自己不會出問題,又闖入那個危險的地方,說什麼深入虎穴……如果那一日他就那麼永遠的閉上了眼睛,她是不是還會那麼輕易的就被人給帶走了?
最後居然還用唇形跟他說“養好傷”的話,他到底應該對她的信任高興,還是應該把那個女人拖過來狠狠地打一頓,讓她長長記性?
上官玄看著此時琴無邪咬牙切齒的模樣,就知道他是在念叨某人的不是了,自己最好還是避開的好。
不過有些事情他還是不能插手的,男女之間的感情問題,畢竟不是外人能夠涉入的,尤其還是帝王的愛情。
不管日後南詔國能不能真的一統天下,琴無邪都是皇帝,皇帝的後宮又是如何相信琴無邪自己清楚。
可是上官玄也有預感,若真有一統天下、琴無邪站在那高高的位置之上的那一日,後宮會形同虛設,在他們皇上的心中,永遠隻會將他的那顆心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