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高興就好
突如其來的暖意,卻讓冷清楓輕輕的顫抖了起來,倒不是因為排斥,卻是因為他那句話,在她的印象裏,這個男人一直是內斂深沉的,偶爾可以見到他情緒微露,卻不曾見到過他像現在這樣,眉宇之間帶著稍稍的無奈。
來不及想那麼多,她隻知道,她現在急需一個溫暖的懷抱,一個人太久,偶爾脆弱起來,卻是讓人招架不住的,她的心情一直在因為金城尊離去時的那道孤獨背影感到無限辛酸和愧疚,但她卻不後悔,因為她隻能選擇這麼做,畢竟,她已嫁作他人婦,於情於理,她都必須對步祈夜忠貞負責,她的感情,永遠隻能屬於她法律上合法的丈夫,即使不愛,那也必須遵守自己的本分,不然,隻有解除婚姻恢複自由,但,她似乎從來沒有想過要跟步祈夜離婚,因為,從一而終一直是她奉行的原則。
自己的丈夫,給自己靠靠,應該沒關係吧?冷清楓抬起眼,迎上步祈夜投過來的,那深不可測的黑眸,細細的手臂緩緩地往他的腰間環了過去,安靜的垂下臉,往他的胸膛靠了過去,紅唇輕輕的顫動了一下,良久,清冷如風卻帶著一股深深的惆悵的語氣,恍如隔世般的穿破了那涼涼的空氣,悄悄地飛進步祈夜的耳中。
“好!”
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讓步祈夜的心無限的雀躍了起來,他要的一直不多,他早就說過,他一直渴望身邊有那麼個人可以陪伴在自己身邊,也許是因為天生性格就比較冷漠的原因,這些年來,能靠近他身邊的女人一巴掌就能數得過來,不中意的,他當然不會去碰,因為,在他的愛情觀裏,他必須要將自己的一切,都完好如初的奉獻給對方,他不輕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像他這樣的人,要麼不愛,要麼愛的瘋狂,要麼不在乎,要麼奮不顧身。
他的生活很平淡,每天上班,下班,空閑的時候出去打打球,這似乎都是一些例行的公事一般,一點新意也沒有,然而,這一切似乎都在遇上了這個女人之後,有了很大的偏轉。每天下班以後,他都非常準時的回家,出差在外,也打自心裏想將工作盡快結束,然後早點回去。
“傷口還疼麼?今早醒過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了,四處都尋找遍了,也不見的蹤影,才想起來今天是周一,你是要上班的。”步祈夜低沉的嗓音裏沉澱著絲絲柔和,原本的冷漠,早已經被盡數的撕去,蕩然無存。
“今天起得有點晚了,做完早餐還沒來得及吃,時間就到了,看到你沒醒,就沒有叫醒你……”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傷口還疼麼?”步祈夜提醒道,說著,還伸手輕輕的拉開冷清楓的衣領,打算看看。
冷清楓微微抬手,阻止了步祈夜的動作,淡然道,“早沒事了,小傷而已,倒了黴運的人,我表示很淡定。”
聞言,步祈夜嘴角一揚,一朵美麗的冰花傲然在他那神一般完美的臉上盛開,泛著星星點點的光華,“對,你一直都很淡定!”
“還好,不淡定也被砸了。”想起這件事情,冷清楓覺得自己很坑爹。
十指穿過黑發,步祈夜忽然稍稍低下頭,輕輕地吻了吻她那清香四溢的長發,深沉的嗓音帶著一股濃鬱的溫和,道,“楓兒?”
是一個試探性的低低的喊聲。
“嗯?”冷清楓又從他懷裏輕輕揚起那張素潔的容顏,詫異的望了男人一眼,難得的關心道,“怎麼了?”
步祈夜眼眸裏閃爍著一絲寵溺和不易察覺的溫柔,連他也不曾預料到,此刻的他,早就跟平時的他不掛邊了。
摸了摸冷清楓的腦袋,笑了笑,“我很高興,你能過來找我,以後,你可以乘專人電梯上去,隨時都可以找我,我給你特權。”
“你當你是皇帝麼?還大言不慚的說給我特權!”冷清楓不屑的白了步祈夜一眼。
步祈夜竟然也開口雄辯了起來,“在歐亞集團,我就是皇帝,你是我的皇後,唯一的皇後!”
語氣非常的理所當然,說著,嘴邊竟然又掛著一個肆意而匪夷所思的笑容,看得冷清楓感到非常的莫名其妙。
幽然低下頭去,輕輕的挽了挽額前垂落的劉海,忽然,一串鑰匙出現在自己的眼前,惹得她不得不重新抬起頭,迷惑的望著一臉邪笑的男人,小臉上掛著一絲不解。
“辦公室的鑰匙,給你!”步祈夜掰開她的手,將那串鑰匙輕輕地放進她的手心裏,然後大手一抓,讓她握緊鑰匙,冰涼的溫度,總是令他不自然的皺起了眉頭,幹脆也順帶的替她拉好袖口,將那兩隻手給藏進了那長長的衣袖裏,細心的做好這一切後,才直起身子,望向女人的那張素顏。
“看著我做什麼?滿意我的這張臉麼?”步祈夜忽然心情很好的調侃起了冷清楓。
冷清楓有些窘迫的收回視線,輕咳了幾聲,又轉過臉,假裝看向窗外。
“比你俊的人,大有人在!”冷清楓不屑的損了一句。
“哪個比我俊?我明天讓他整容去!”步祈夜霸道的開口道,語氣有些囂張了。
冷清楓無語的直翻白眼,冷傲的聲音甚是悅耳,“我比你俊,我就不整容!你能奈我何?”
“好,你比我俊,不整就不整,隻是,你那魚吐白的眼神跟你這俊臉不搭。”
“你竟然敢拿王局長的話來搪塞我,活膩味了你!”王晨威脅跟嘲笑她的話,冷清楓一句也沒落下,記得清楚著呢!步祈夜這次顯然是踩到地雷了!
女人忽然板著一張臉瞪著自己,步祈夜忽然有些轉不過彎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說變臉就變臉?女人這生物,還真是令人難以琢磨!
“那你當我沒說過,可以了沒有?”步祈夜退了一步。
冷清楓依然是板著一張臉,非常嚴肅,非常莊嚴的看著步祈夜,就好像教導主任教訓那幫逃學的學生一樣,語氣很嚴厲的開口道,“廢話,當然不可以,說了就是說了,我要是一槍崩了你,你死了,然後隔天我到你墳前燒了幾張冥錢,對你說,你當我沒有開槍過,可不可以?你願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