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因為怎樣的事由,傳出去都絕對不是有麵子的事情。
何況現在是非常時期,太子君莫離這邊但凡有什麼差池被雲太妃抓住把柄,那麼就會有無數個罪名扣下來。
即使這時候宮傾雪不將問題推出去,君北齊也會自己攬過來。
若是那樣做,倒不如宮傾雪顯得膽小怕事一些,更讓這件事顯得順理成章。
其實從禦花園往鍾粹宮走的時候,南初月心裏已經明白了這個道理。
隻是明白是明白,不代表她和宮傾雪真的能心無旁騖的合作。
因為她的心裏也明白,到了非常時期,君北齊定然是要被太子和太子妃舍棄的存在。
她伸手拿起酒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對著宮傾雪說道:“太子妃,初月心裏明白,大局為重。你無需如此在意,所有的事情,就都在這杯酒裏了。”
宮傾雪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當下兩人喝了一杯。
所有的一切似乎就這麼說開了,氣氛也恢複了之前的融洽,開始了正常的用膳。
隻是這樣的地方,又是這樣的日子,不可能真的做到食不言。
南初月隨意吃了幾筷子,就出聲詢問:“太子如何了?”
“有程禦醫守著,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隻是還是有些頭暈,躺著休息。”
“那小皇子呢?”
“被乳母看著。”宮傾雪說完之後,不自覺的又追加了一句,“我也看出來了,今天的事情,晃兒隻是個明麵上的幌子。慈寧宮裏的那位,並不是衝著晃兒來的。”
之前所有人都認為,雲太妃會在小皇子的滿月宴上對小皇子不利。
現在看來,她不過是通過這件事轉移眾人的注意力。
對於這一點,最為了解的是南初月。
當知道雲太妃將矛頭對準西離南家的時候,南初月就明白了。
雲太妃轉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讓大家的心思都落在小皇子身上,但是雲太妃真正的矛頭卻是對準的君北齊,對準了南家。
想想也是,區區一個剛剛滿月的奶娃子,縱然是登基為帝,又能有多大的危險?
對於雲太妃而言,要掃除的障礙還是君北齊。
至於南家,她不過是想通過這一點對付南初月,為君耀寒報仇。
南初月的心頭一緊,隻覺得若不是君北齊早已看穿了雲太妃的設計,她現在真的是哭都沒有力氣了。
輕輕地吐出一口氣,她麵上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還好,所有的一切並沒有真的按照她的期待去發展。現在,所有的一切都還有轉圜的餘地。”
“王妃,這話是什麼意思?”
“太子妃現在還是多吃點東西,攢點力氣。晚一點,下毒謀害太子的人就要被挖出來了。到時候,免不了是一出大戲。”
對上南初月的笑容,宮傾雪默默地點點頭,沒有再說話。
二人不再多話的用了膳,宮女們剛剛扯下餐盤,將水果和茶點送上,皇帝身邊的張公公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