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月看著站起麵前的君莫離，內心是百感交集。
同時，她認真的開始思索這個問題。
如果明對這個問題的是她的至親至愛，她該給出怎樣的建議呢？
讓他和蘇雪兒在一起，結局未必美好。
如果他們沒有任何的交際，似乎情況也不會更糟糕。
這樣說起來，好似若是沒有交際，反而更加的合適？
當這個念頭閃過的時候，她似乎明白了君北齊為何會選擇隨緣。
微微抿唇，她斟酌著言辭開了口：“陛下，那請你告訴我，看到蘇雪兒的時候，你的內心有著怎樣的感覺？”
“震驚。”
兩個字聽起來沒有什麼特別，卻包含了他所有的情緒。
看到已經逝去的人重新站在他麵前，他有一種失而複得的驚喜。
可是他很快就發現她不是她，像宮傾雪那麼驕傲的人，怎麼會在眾人麵前哭泣？她始終會將淚水隱藏起來，將最為驕傲的一麵露給旁人。
正是因為這一點，讓他冷靜了下來。
可是不管理智如何說服，其實他都很想衝過去將蘇雪兒抱入懷中，不管不顧的和她在一起。
緩緩地闔上了眼睛，他想借此遮掩內心複雜的情況。
南初月無聲的歎了一口氣：“陛下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所以才會問我這樣的問題吧？”
“是。”
他回答的很是直接，沒有任何的避諱。
她知道這一次是不可能回避了：“陛下，這件事隻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將她留在身邊，一種是讓她離開。可究竟是哪一種讓你開心，哪一種讓你絕望，都隻有經曆過才能知道。臣妾……確實無法給出建議。”
“所以，你是要朕自己考量這個問題？”
“或許陛下不需要考量，從心出發就可以了。”
“從心出發？”
“是。”南初月點了頭，“其實這件事真的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順其自然的看她是否能入宮。入宮她入宮了，陛下想怎麼對待是都可以隨心而論。”
“如果覺得和她在一起開心，那麼就留在身邊。如果覺得她在身邊不合適，也可以隨時疏離。這件事在後宮，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最是帝王薄情，大概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得出。
對於一個秀女，能入宮是她的榮耀。而對於帝王而言，是否寵幸這個人，是否要將她留在身邊，不過是一時的心緒變化野日，並不會有任何的深情厚誼。
君莫離低笑一聲：“在你眼中，也變得如此勢力了嗎？”
勢力嗎？
她沒有想到君莫離會提出這樣一個說辭。
怔愣了一下，她輕聲說道：“臣妾確實想過，如果陛下這樣做了，很可能會傷到她。但是陛下讓她出宮，她就不會受到傷害嗎？”
“什麼意思？”
“蘇林作為禮部尚書，自然是見過先皇後的，他讓與先皇後一模一樣的女兒入宮選秀女是所謂何事，陛下真的不知道嗎？如果蘇雪兒選秀失敗，回到蘇家怕是也得不到什麼好的待遇。”
“不入宮，她的生活會有無限可能。”
“陛下認為，一個與先皇後容貌一模一樣的女兒，會有幾個人敢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