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憑她將以沫丟下斜坡的那一刻,她們倆之間的同學情誼就已經恩斷義絕。
但池婉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的心裏話說了出來。
“你要告她蓄意傷害我和以沫這一點我沒有任何意見,但是能不能不告她拐賣兒童罪?”
聽見池婉這話,陸淮深疑問的看了過來。
他並不覺得池婉是因為同情安可晗才說出了這番話,她既然這麼說,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
“為什麼?”
池婉的腦海中暮然出現了安母和自己說話的那一幕。
能看出來,安可涵的父親母親都是本分的打工人,而她也問過以沫了,安可晗是以池婉和陸淮深要出差的理由將以沫帶回家的。
而住在安可晗家裏的這段時間,她也並沒有給以沫造成任何傷害,甚至還經常帶她出去逛街,給她買禮物和小零食。
也是因為這一點,以沫才一直相信安可晗。
想到她做的種種事情,池婉歎了一口氣:“我不是想為她說話,隻是她雖然帶走了以沫,卻並沒有給她造成任何傷害,唯一的一點就是在山上的時候她徹底陷入瘋狂,將以沫丟了下去,所以我才認同你告她蓄意傷害,但是——”
池婉頓了頓,目光轉到陸淮深身上,隱隱帶著一絲憐憫之意。
“如果是兩項罪證加在一起,她恐怕這輩子都沒辦法出來了,她的母親是一個很好的人,我不想讓她這一輩子都等不到她女兒出來的那一天。”
陸淮深靜靜的看著她,並沒有說話。
他的腦海中也想起了那天有過一麵之緣的安母,她確實是一個好人,也是因為她指的方向,陸淮深才能在最短時間內找到池婉。
但這並不能成為他原諒安可晗的理由。
“但她還是給以沫造成傷害了,甚至還牽扯到了你。”
在事關池婉和孩子的這方麵,路陸淮深一向非常堅持。
“婉婉,我知道你想放她一馬,但你也要想想,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恐怕沒有人能找到你,那麼偏僻的位置,再加上淋了雨,後果不堪設想。”
陸淮深的眼裏是深深的擔憂。
在醒來後,他也想過,如果不是自己正巧走到了那片地方,池婉和以沫淋著雨,她肚子裏還懷著孩子,在這樣惡劣的情況下,她能堅持多久?
一想到池婉很有可能出事,陸淮深心裏就升起了絲絲殺意,恨不得親手解決安安可晗。
如今通過法律來判定安可晗的罪證,已經是他仁慈過後的結果了。
池婉明白陸淮深的意思,在這一點上,她也絕對不可能原諒安可晗,甚至對她也沒有一絲絲的同學情誼。
她歎了口氣,想起安母關心自己女兒的模樣,她終究還是不忍心。
“我隻是覺得,同樣作為一個母親,我非常理解安母此時的心情,安可晗確實有錯不值得原諒,但是她之前也確實沒傷害過以沫,這是事實。”
聽見池婉的話,陸淮深沉默了許久。
從他自己的角度來看,自然是想給安可晗定下兩個罪的,但他看出了池婉眼底的不忍和善良,猶豫了一會兒,他隻好點頭答應了。
“好,都聽你的。”
池婉這才露出淡淡笑容,靠在他的懷裏語氣輕柔。
“謝謝你理解我。”
陸淮深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順著她的脊梁一路往下滑,他笑著說。
“你開口說的事情,我自然不會拒絕。”
說著說著就有些不對勁了,他的大手直接往池婉的腰上滑了過去,池婉直起身來,惱怒的瞪了他一眼,陸淮深雖然停止了動作,可眼底的那份情緒依舊不減。
半晌後,他又重新扣住了池婉的頭,呼出來的熱氣盡數噴灑在了她的耳畔。
“婉婉。”
聽見他的聲音,池婉徹底軟了下來,仿佛全身都沒有了力氣一樣,軟趴趴的靠在他的懷中。
見狀,陸淮深輕笑一聲,徹底堵住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