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入獄了,她又能做什麼?
女犯們很高興能在蘇渺臉上看到恐懼,心裏生出來的暴虐直接迸發出來,當下就做好了決定準備下手。
監獄裏沒有刀具,三個人按住蘇渺控製她掙紮的身子,其餘人出去找能用到的東西。
一人提來了一瓶開水壺,一人找來了一塊墊床的磚頭。
手被重重的按在地上,提著開水壺的女犯打開瓶蓋:“你們讓讓,我先用水給她洗個手,開水是我晚上現接的,別燙到你們。”
她們拖著蘇渺的手伸到蹲廁處對準洞口。
“不要……”眼淚一顆顆地墜出來,恐懼占據神經,有那麼一瞬間,蘇渺以為自己脫離了現實,她陷入了一場走不出的噩夢裏。
破碎的哭聲被埋葬在這些人的瘋狂裏,滾燙的開水冒著熱氣淋下來。
或許是怕蘇渺的慘叫聲太過刺耳,真把獄警給引了過來,她們用毛巾堵住她的嘴。
雙手刺痛,十指連心,一雙手宛如脫了一層皮,蘇渺那雙手生的漂亮,十指很長。
在醫院的時候,不少小護士誇她,要說蘇醫生最美的時候,那就是拿著手術刀的時候。
別人的手美的不彈鋼琴可惜了,蘇渺的手是不拿手術刀可惜了,可現在這雙手變得紅腫,十指磨損。
一壺沸水淋完後,蘇渺出了一身冷汗,呼吸急促,她恨不得能在這個時候暈過去,但人就是,越想暈的時候就越是暈不了。
她還能睜著眼睛,看著女犯舉著磚頭對準她的小指砸了下去。
蘇渺驀地睜大腥紅的雙眼,當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後,腦子裏最後一點清明也斷了。
右手小指骨痛到麻木,那一截小指再也不像以前那樣修長筆直,而是像塊爛肉扭曲著。
很痛,骨頭應該是被直接砸斷了,然而這還沒完,隻是骨頭斷了而已,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剁掉。
她們露出猙獰的笑,舉著磚頭的女犯再一次狠狠砸向蘇渺的小指。
一次又一次........一連砸了九次,最終小拇指被狠狠砸爛了,鮮紅的血液,模糊了她的眼,她看著她的“小指”順著蹲廁裏水掉入廁所洞口中,消失不見。
蘇渺渾身僵硬,人在受到劇烈刺激下,靈魂就好像脫離了軀殼,漂浮在半空中看著下麵痛苦掙紮的自己,仿佛是暴風雨中的一片枯葉,下一秒就會被撕的粉碎。
眼淚止不住地淌了下來,像是斷裂的水珠子混合著冷汗滑過下顎滴在地上。
蘇渺臉色本就白,現在更是白如宣紙,她眸子半闔,腹痛欲裂。
可腹痛哪比得過手疼,蘇渺張嘴咳嗽著,渾身戰栗,每顫抖一下喉間的血腥味就更濃,她鬆了鬆牙關,片刻後血沿著嘴角流下染紅了她半張臉,暈紅了囚服。
看著殘缺的右手,一個個人影從腦海裏飄過。
蘇渺用沒受傷的左手摁著自己的心口,她依舊疼的無法呼吸。
“我好痛,爸爸,媽媽……”人在痛的時候第一時間想到的總是那個對自己最好的人,爸媽死了十多年了,她想到的還是他們。
蘇渺低低地呢喃,如同忘記了回家的路的大孩子,以前她被父母嗬護在手心裏,叫一聲痛爸媽就回來哄他,百般安慰,就算長大了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