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記憶太遠了,遠到她都快要忘記了。
可如今回憶起來,發現畫麵越來越清晰。
她的朋友長得也很漂亮,來她家第一天的時候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紮著兩條長長辮子,穿著白色公主裙,還有一雙漂亮的紅色公主鞋。
她的二叔對她朋友一向很好,麵對朋友的到來表現的很熱情。
後來有天,原本要來她家的朋友那天卻沒有來,第二天,她也沒去上學,直到第三天她再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麵向她時眼中帶著仇恨,像是一個仇人。
她想和朋友一起玩,朋友讓她滾遠一點,不要碰她,每次碰她時她都會發出刺耳的尖叫。
從那以後,她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她們漸行漸遠。
但奇怪的是......
她的朋友雖然遠離了她,但好幾次,她都看到她的二叔和她在一起。
年幼的她,當時並不懂兩人的神情代表著什麼。
再然後,她轉校了,離開時,她甚至都不知道。
隻有她二叔問起她那個朋友時,得知她轉校搬家了,隻露出一個遺憾的表情來。
遺憾什麼呢?
遺憾可能丟了一個玩具吧......
周楚楚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承認了,一旦開始懷疑一個人後,那麼那些被她曾忽略的事就變得無比清晰起來,這些都是證據。
一直以來她所堅持認定的東西不過是她的想象,那些她堆砌了五年的信念全部崩塌,所有她不願意麵對的懷疑,都從“可能”變成了“確定”甚至超出了她可承受的範圍能力。
這一刻,她不是傷心和難過,而是無比的清醒,腦海中的畫麵也越來越清晰。
心裏也出現了一道聲音,告訴她......
哦......
原來是這樣啊......
難怪她交的那個朋友會遠離她,會用厭惡的目光看向她。
因為,她是拖她下地獄的推手啊......
她是“幫凶”
也難怪她會忽然離開......
除了那個朋友外,還有其他她認識的人,都曾被她二叔傷害過。
難怪這周圍,她沒有同齡朋友。
先是那個離開的朋友,再是沈知初,差一點沈知初也毀在了這裏。
沈知初說的對,可憐嗎?這個家可憐,可那些被傷害的人難道就不可憐?她們就活該被侵犯?
周楚楚的表情已經麻木了,隻是眼淚還在往外掉。
“可他對我很好......真的很好......”她的二叔從她記憶起就對她很好,她能扔下他不管嗎?她怎麼去麵對二嬸還有小堂弟?
沈知初伸手輕輕擦去她的眼淚:“他真的對你很好嗎?楚楚你好好想想,那些裙子,尤其是在照相館裏給你換上的裙子教你擺出來的那些動作,你真的覺得那些適合你這個小姑娘嗎?他用你的照片賣給了很多人,他甚至和照相館老板一起商議,等你稍稍長大後......”
這後麵的話沈知初說不出來了,她隻要一想到那兩人在照相館裏說的那些話她就惡心,她也不想說出來讓周楚楚惡心,但如果周楚楚不相信還想去維護她那個二叔,她不介意把錄音放出來給她聽,這樣的做法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有些殘忍了,但長痛不如短痛。
周楚楚咬緊牙關,沈知初雖然沒說明白但她也是懂的。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那為什麼還要來我的家?”
“因為我不想讓他傷害你,更不想讓他傷害更多無辜的人,他傷害的那些人不拿能被爆出來,無論是你的那個朋友,還是其他人,她們屈服於周以明,都是害怕被人知道她們遭遇過侵犯,這對她們而言是醜事,不想被人議論,因此,在我知道周以明對我有想法後,我就故意接近他,抓到證據。”
“原來是這樣......”沈知初說她是為了保護她,周楚楚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剛才她曾後悔過,要是她沒和沈知初成為朋友就好了,不把她帶到這裏來,不讓她接觸她二叔,或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他們還是和往常一樣,一日三餐,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