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謝謝你。”
周叔叔聲音有些哽咽,他將我抱得很緊,就像是在抱周南溪一樣。
“還以為你會怪我呢。”
“傻小子,我怎麼忍心怪你,剛才我都在外麵看見了,你捂住她的耳朵,將那些聲音都擋在了你的背影之後,如果換做我,一定想不到這麼細!”
我那是條件反射,因為周母現在情緒不穩定,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相信汪源,這顆心經不起任何的動蕩。
周叔叔歎了口氣,笑著看向我:“當初我真不該對你說那樣的話,不過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我知道你對我家南溪是認真的,將來不論怎樣,我都會支持你!”
“叔叔,其實我和南溪並不是……”
“你不用說了,叔叔明白,你現在還沒有離婚,不想讓南溪跟著你背負罵名,我懂我懂!”
這小老頭到底懂什麼啊?
我本想和他解釋幾句,畢竟我和周南溪現在還沒發展到談婚論嫁的地步,可他壓根沒給我開口的機會。
直到走出醫院,我回頭看了眼四樓的窗戶,周叔叔還在那兒衝我揮著手。
汪源告訴我,周母現在的狀態還算平穩,隻要調和心態,這個病其實一點也不難搞。
每次看見周南溪,我都忍不住想要告訴她這個事情,奈何周母不讓我說,硬是生生把我憋出了內傷。
就好比現在,周南溪拿著報賬單找我簽字,我低著頭看似在研究賬目,但實際上卻在考慮要不要和她說明情況。
“陳浩,就隻是簽個名而已,怎麼墨跡這麼半天啊!”周南溪見我許久都沒有落筆,嘖了一聲對我催促道。
我回過神來,看了眼賬單上的數字,再看一眼申請人的名字,頓時皺起了眉頭。
“這個人前不久剛找我申請過,怎麼又來了?”
我把賬單推了過去,立即合上了筆帽。
周南溪猶豫幾秒,對我說道:“他的情況很不樂觀,母親重病住院,家裏早已揭不開鍋了,他上次申請的是這個月的工資,這次申請的是下個月的工資,你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我看他幹活也挺老實的。”
“要是人人都這麼幹,我公司還怎麼開的下去?”
“陳浩,你還不相信我嗎?其實我早就偷偷調查過他了,母親住院是真事,窮得一無所有也是真事。”
“誰家有錢會到咱們公司搬磚啊!”
周南溪見我態度堅決,開始在我麵前扭捏起來。
她將賬單重新推到了我的麵前,扯著我的胳膊來回搖晃,語氣也變得輕柔了不少。
奇怪,我本來是不願意簽這個字的,可她隨便撒個嬌,我竟然就開始猶豫了。
“你最好了,大家都誇你是個難得的好領導,你不能見死不救啊,說不定這筆錢就是他母親的續命錢!”
聽到這話,我想起了周母。
在周南溪不斷的遊說下,我再次打開了筆帽,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喬金,是這個工人的名字,我暗暗記了下來,便讓周南溪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剛剛被她關閉,我迅速打開電腦,將此人的身份信息給查了出來。
他跟著阿彪去了川峰,目前正在幹拉磚的工作,已經在我們公司待了半年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