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熱心的大娘騎著小三輪路過,她對我問道:“孩子,要幫忙不?”
我忙不迭的點著頭,說道:“大娘,你能把我們送回村嗎?我給你酬勞,保證不讓你白跑這趟!”
“行,那你們等我一下,我去薅點草過來,鋪在車裏頭。”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身上……”
大娘一邊下車,一邊哎了一聲:“你別誤會,我這車裏剛拉過一批鴨子,全是鴨屎呢,怕你們臭上加臭!”
我半張著嘴,呼吸了一口牛糞的味道,頓時變了臉色。
陳翔這下可老實了,他跌坐在地上,止不住的幹嘔,吐到最後隻剩下酸水,還是忍不住要吐。
牛糞卡在了他的嗓子眼,當然也咽了不少下去,導致他現在呼吸都困難,更別說開口說話了。
片刻之後,我拽著他上了大娘的三輪車,坐在一灘草裏,我冷不丁的打了個他一個耳光。
“你個混賬東西,老子真是糊塗,竟然會被你小子給騙了!”
“嘔……”
“老實交代,你媽到底在什麼地方?”
“嘔……”
“別吐了,還嫌這車裏不夠臭啊!”
大娘帶著我們回了村,一路開到了吳叔家門口,我們此刻的慘狀,嚇壞了在場的村民。
我將陳翔從車裏拖了下來,隨後摸了摸自己口袋裏的錢包,竟然全是牛糞。
這錢大娘估計也不敢要了,我便找吳叔借了一百,先給大娘付了車前。
汪源趕回來的時候,看見我正在門口衝澡。
嬸子接了一盆又一盆的清水,可還是沒能衝掉我身上的臭氣。
陳翔就更別提了,吳叔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之後,本想就讓他保持滿身牛糞的狀態,讓他反省反省,結果這臭氣熏得他早上吃的米飯全吐了出來,迫不得已隻能脫去了陳翔的衣服,讓他光不出溜的跪在地上。
“哥,你們到底經曆了啥?”汪源接過嬸子手裏的瓢,舀了一瓢水往我身上淋。
我已經記不清這是打的第幾次肥皂了,隻記得嬸子把肥皂交給我的時候,還是肥肥的一大塊,現在就剩下一層薄片了。
我有些怨恨的看了陳翔一眼,埋怨道:“這小子騙了我們,鳳琴根本就不在娘家,他把我騙到一個孤寡老人的家裏,人家都死了好幾年了,要不是有個村民告訴我真相,我還會在外麵苦苦的等他出來呢!”
“那你頭上的傷又是咋回事?”
“我追他的時候,被他給偷襲了,一塊板磚碎成三段,幸好老子頭鐵!”
汪源一邊幫我衝洗肥皂泡沫,一邊止不住的嫌棄我身上的味道。
最後得出結論,這味道就是從我內褲上散發出來的。
“哥,你還是到吳叔家裏換條褲子吧,這麼洗不得洗禿嚕皮了嗷!”
“那行,把我換洗的衣服拿下來。”
汪源點了點頭,回到車裏將我的衣服拿了過來,路過嬸子的時候,她還興衝衝地往我背上拍了一掌。
到了中午,我從吳叔家裏走出來,再讓人聞一聞我身上的氣味,就比之前要好多了。
陳翔跪在地上已經快要支撐不住,雙腿止不住的打顫,加上現在天氣涼,他光不出溜的跪著,早已冷得唇齒打顫。
“你小子現在知道厲害了?得罪我能有什麼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