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得沒有想到。
終究還是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
她本以為她做好了準備,在知道自己病治不好也要痛痛快快度過這些年,可真等到這天來臨的時候,她卻一下慌了。
而到這時她才發現,她根本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鎮定。
當確定自己不過還有二十年正常人的生活時,她忽然開始懷疑了。
她懷疑自己做的決定。
所以她這麼急著把這件事情告訴鬱夫人。
因為她心中太惶恐了,她想要一個人告訴她,她的決定到底是錯誤還是正確。
她不能對鬱少謙說。
因為鬱少謙肯定會說她的決定是正確。
慕雅靜看著鬱夫人,眼眸覆蓋了一層水霧:“夫人,就是這樣,現在我想問你,你還能接受我嗎,你還能接受我做你的兒媳婦嗎?”
鬱夫人手都有些發顫了。
良久後她才從嘴裏擠出一句:“雅靜,你給我時間好好想想。”
慕雅靜點點頭。
她回到了臥室。
她並沒有休息而是背脊挺得直直的坐在床上。
她在等著鬱夫人的答案。
她想,鬱夫人如果能接受她的話,那她就不再想那麼多,就像之前想的那樣,即使以後會發瘋,她也要痛痛快快和鬱少謙過完這二十年。
隻要鬱夫人接受,她就和鬱少謙痛痛快快過下去。
……
時間一點一點而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雅靜的臥室傳來了敲門聲。
那敲門聲很輕很輕,一聽就知道是溫柔的鬱夫人。
慕雅靜站了起來,她去開了門。
門口站著得果然是鬱夫人。
鬱夫人此時的樣子已經比之前好了很多,她恢複了鎮定:“雅靜,我想好好和你談談。”
慕雅靜點點頭。
兩個人來到了私密的會客廳。
坐在鬱夫人對麵的慕雅靜很緊張很緊張。
她就像等待著審批的人一般,忐忑不安。
鬱夫人開了口:“雅靜你說的事情很不可思議,簡直就如同天方夜譚,但我還是想要相信你,再沒有任何取證的情況下相信你,我信你不會編出這樣的謊言來騙我。”
慕雅靜水漾大眼全部都是苦澀。
鬱夫人又說道:“鬱家是個大家族,世代的貴族,人才輩出的家族,但即使這樣少謙仍然是家族裏最出眾的人之一,他在商業上非常成功,能將整個鬱氏集團帶得更加的輝煌,所以說他是整個鬱家的希望也不足為過。”
說到這裏鬱夫人改變了話題:“雅靜,而你知道一個妻子在家庭中的重要性嗎?妻子不是一個身份一個擺設,她是要陪丈夫到老的人,要一生扶持丈夫給在外拚搏男人一方溫柔之地的人,她也是能讓丈夫在外安心打拚的人。”
說到這裏鬱夫人眼眸流露出了無可奈何:“雅靜我相信你能做到,所以我不在乎你的出身你的背景,我接受了你,可現在你有這樣的病,雅靜,二十年後你會發瘋,你不能成為少謙溫柔的避風港你會成為少謙最大的負擔,我了解少謙,少謙不會像別的男人對妻子的愛隨著時間消逝,他對妻子的愛肯定會隨著在一起越久越濃烈,到二十年後你瘋了他勢必會受到很大的影響,到時候整個鬱氏集團整個鬱家也許都會受到牽連,雅靜你想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