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負責做飯和保潔的阿姨們已經下班了,別墅麵積太大,隻有蕭姝一人,漫漫長夜難免冷清。
她小心翼翼脫掉禮服裙,仔細鋪平,放在衣帽間,等明天造型師過來收。
猶記第一次穿高定禮服裙,裙擺不小心沾了點酒漬,她到家以後慌忙清洗。
結果洗完晾幹之後,才發現裙擺的褶皺和側腰的係帶設計,完全被破壞了。
造型師告訴她,“所有高定禮服裙都不能清洗,幹洗濕洗都不可以。”
蕭姝很認真地提問,“不能清洗,那穿髒了怎麼辦?”
專門負責為女明星和豪門貴婦搭配衣服的造型了思考幾秒,告訴她,“一般來說,你們的禮服隻會穿一次,不需要考慮穿髒的問題。”
“……”
幾十上百萬的禮服,竟然是一次性的。
蕭姝再次對自己所處的圈子,有了新認知。
爐灶上的湯鍋咕嚕咕嚕,氣孔鑽出一縷縷白霧,飄散空中。
蕭姝正在煮醒酒湯,加了些安神鎮定的中藥。
煎藥需要控製火候,所以每次蕭姝都親自動手。至於日常飲食方麵,有專業廚師,根本不需要她班門弄斧。
剛結婚那陣,蕭姝在娘家從小耳濡目染,以為嫁人之後就必須‘洗手作羹湯’。
她其實不會下廚。某次晚宴吃到可口的食物,便悄悄向廚師請教做法。
偷師時,正巧被哪家小姐撞到了。對方上下審視蕭姝,說話陰陽怪氣,句句帶刺。
“呦,什麼年代了,還想用美食拴住男人的胃啊?老土。江總那麼有錢,他想吃,可以直接把廚師請回家啊。”
“……”對哦。
雖然對方態度糟糕,但說得在理。自己就算僥幸學會,廚藝也比不上專業廚師,還是別委屈嬌貴的江先生了。
從那以後,蕭姝打消了自己下廚的念頭。
醒酒湯熬好,她盛出來晾幾分鍾。江行知到家時,溫度正合適入口。
他果然喝了酒,身上又沾滿濃重的香水味,跟上次味道一模一樣。
哦,看來今天找了舊相好。
江行知今天喝得多,兩碗醒酒湯灌下去,依舊醉眼朦朧。
昏黃的燈光下,他望著蕭姝,定定瞧了會兒。
她多幹淨,像還未墜落的雪,潔白無瑕。
越幹淨,就越想染上自己的顏色。
江行知突然伸手攬住蕭姝的腰,把她抱進懷裏。
“啊!”突然天旋地轉,蕭姝有點被嚇到,輕輕叫了聲。
她本能的想要掙紮,細白的手搭在男人手腕上,摸到他的婚戒,身子僵住。
這位是自己的丈夫,已經結婚三年了。
蕭姝還有點不適應這種事。
倒沒有不願意。
隻是每次,江行知都喜歡臨時起意,突然襲擊,根本不給自己準備的機會。
江行知氣質冷淡,身體溫度卻很高,炙熱的親吻落在耳側、唇角、眉心…
細細密密,溫柔纏綿。
蕭姝緊繃的身體漸漸放鬆下來,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努力迎合丈夫。
——雖然努力的成果,隻是從‘死魚’變成‘瀕死的魚’。
畢竟她在這方麵,經驗少得可憐。
偏偏江行知是主動型的,明明看起來平時冷淡疏離,禁欲至極。
可每次到了床上,總會爆發極強的攻擊性。
蕭姝根本掙脫不開,隻能被他壓製著,被動承受男人所有的欲念。
夜色深沉,主臥一片狼藉。
枕頭和被子都被折騰到地毯上,嬌吟和喘息聲漸漸停歇…
蕭姝動了下身體,又酸又疼,實在難受。
沾著淚水的眼睫輕顫,對上江行知依舊熱烈的目光,欲言又止。
為什麼每次都這樣…
蕭姝很想跟丈夫商量,他們是夫妻,又沒分居。做這種事的頻率,能不能固定一些?
結婚三年,自己和江行知工作都不清閑。
每次同房,似乎都是臨時起意,期間往往要隔大半個月,甚至一兩個月。
而江行知每次都索取無度,興許要一次性補回來。
蕭姝學中醫,多多少少涉及過這方麵。
夫妻之事要想和諧,頻率和尺度必須拿捏好。
像他倆這樣,每次到最後,蕭姝都覺得非常難耐。
“老公…”蕭姝柔柔叫住他。
江行知身上的汗還沒幹,欺身親了親她,親吻中滿滿寵溺和疼愛。
“你…”蕭姝打算趁這個機會,跟他說說清楚。
可江行知靠近,她又聞到濃鬱的香水味。
對哦,他在外麵有那麼多新歡舊愛,還需要雨露均沾。
如果需要定期‘交公糧’,以後再找她們,可能不夠盡興。
蕭姝胸口有些悶。
明明結婚以前,她就想清楚了。
但現在,自己跟丈夫如此親密,卻必須接受所謂的‘豪門規則’。
不接受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