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幅活色生香的畫麵,陸傾凡光著上身,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嘴裏頭叼著牙刷,正在行李箱裏頭翻找著他的剃須刀。
季若愚趴在枕頭上,靜靜地看著這個男人,他的側臉,他的腰線,他的手臂上不算突兀的肌肉,還有裹在浴巾下頭的緊實的臀部,她覺得自己鼻血快要掉下來了。
“陸太太如果看夠了,可以過來幫我找下剃須刀麼?”陸傾凡聲音因為含著牙刷有些含糊不清,但是語氣中帶著些笑意。
季若愚的臉這才刷地飄起一抹緋紅,然後手忙腳亂地從床上下來,到行李箱前去幫他翻找出剃須刀來。
一邊翻找還一邊嘀咕,“三十歲的男人了還長了這麼副身材,還不許人看麼?”
“看就看吧,我也沒說要收錢。”陸傾凡接過剃須刀之後就這樣說了一句,然後才走進浴室去。
陸傾凡洗漱完畢了之後,季若愚也收拾好衣服準備進去洗澡,剛洗到一般,浴室的門就被從外頭推開,陸傾凡是從來不會幹這種事兒的!
進來的是喻文君,她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用她的話來說就是你季若愚屁股上有幾顆痣我都知道,有什麼好害羞的。
所以她大咧咧在馬桶上一坐,“我說,你也太不厚道了,就這麼偷偷跑過來了。”
“我這洗澡呢!你趕緊給我出去!”季若愚低呼一聲,眉頭緊緊皺起來,將自己的身體往浴缸裏縮下去。
而喻文君則是一臉嫌棄的表情,“你那幹扁四季豆的身材還入不了我的眼,遮遮遮什麼遮,趕緊洗完了吃個早飯回去了,就這破城市有什麼好待的,我真是瞎了眼才挑了這裏。”
季若愚不知道喻文君這話裏頭攙了多少的私人情緒在,聽了她這話隻覺得這丫頭簡直是壞極了,“說來這也是你,嫌棄這兒也是你,你這一下一個花樣的也隻有朱凱能受得了你了。”
“反正就不在這拍,就這麼定了,昨天你家陸傾凡也說了,隨我的意思。”
喻文君這話讓季若愚一下子眉梢就挑了起來,“隨你的意思?怎麼就得隨你的意思了?我來都來了,油錢你給啊?”
“我給。”
喻文君答得非常快,而且斬釘截鐵,季若愚愣了一下。
“房錢你給啊?”
“我給。”
喻文君又點了點頭。
季若愚看著浴缸水麵上頭浮著的泡沫,想著文君應該是真的討厭這裏吧……這個一會兒一個花樣的丫頭。
“想想也不算虧啊。”季若愚無意識地就將這句話喃喃了出來,喻文君聽到這話就張牙舞爪地上來了,“你這小家子氣究竟是跟誰學的啊!”
這個狠心的丫頭竟是直接將季若愚的頭按到了水裏去,季若愚撲騰著,激起一陣一陣的水花,趕緊掙紮出來了之後,直接伸手就把喻文君拖到了浴缸裏去。
她化好的妝換好的衣服算是全毀了,隻是喻文君也不惱,看著季若愚臉上高興的笑容,她就這麼穿著衣服和她一起坐在浴缸裏頭。
季若愚看著麵前這個已經沒有絲毫形象可言的女人,心裏頭忽然感慨,人的一輩子,能有幾個這樣的朋友呢?自己有一個,就已經無數次感歎過自己的幸運了,何其幸運才能擁有一個文君這樣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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