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霜霜隻覺得有一陣暈眩,使勁閉了閉眼再睜開,暈眩的感覺才稍微緩解了一些,她眉頭輕輕皺了一下,側目看到陸傾凡扶著自己肩膀的手,這才低聲說道,“我沒事。”
陸傾凡知道她是在逞強,以前在美國的時候,從實習期間開始她就是出了名的拚命三郎,為了工作可以說是不管不顧的,甚至連身體不適都顧不了,有一次更是因為忽然病發而倒在技能練習室,於是她拚命三郎的名頭也算是傳開了,人人都知道實習生當中有一個中國女人,連續值班四十八個小時之後倒在技能練習室的事情。
她從小身體就不怎麼好,一直都有室上性心動過速和先天性哮喘,雖不是什麼致命的病,但是要是病發起來不及時用藥,也可能會發生危險的,並且也使得她的身體比普通人要虛弱,從小就不能做什麼劇烈運動,從小到大,更是一節體育課都沒有上過。
並且這兩個病,最忌情緒波動太大。
陸傾凡一直都知道她有這病,所以看到她臉色不好步子又虛浮,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是不是病發了,他眉頭皺了皺,語氣有些強硬,“藥呢!”
左霜霜唇角輕輕勾了勾,側目看了一眼陸傾凡,“已經吃過了,死不了的。”
剛說完這句,就嗆咳了幾聲,左霜霜伸手掩唇,這才說道,“我可以走了吧?我是醫生,還有病人要看有工作要做的。”
陸傾凡眉毛輕皺,就算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愛情,但是畢竟相識這麼多年,感情還是有的,就算是這麼多年的朋友,自己看到她臉色不好,又知道她本來身體就不好,也定然是會關心的,所以陸傾凡不由分說直接扶著她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還知道自己是醫生呢?就這麼一副身體你還想去給別人看病?”陸傾凡淡淡說了一句,就走去飲水機給她倒了一杯水。
“等會就回去休息吧,你那科室也不是急診,沒那麼忙的。”
陸傾凡說著,把水遞給她,左霜霜就這麼定定地看著陸傾凡,然後伸出手來,輕輕地握住了他拿著水杯遞過來的手。
陸傾凡的眉頭依舊皺著,看著她覆在自己手上的手,察覺到她手指的冰涼,左霜霜說道,“你知道就算你不管我,我也是死不了的。既然都已經決定要讓我死心,為何不做絕一點,裝作視而不見就好了?”
陸傾凡不答她,隻是伸手將自己的手掙出來之後把杯子塞到她的手裏,其實他是很想說的,就算是養條狗這麼多年都有感情了,又何況是個人。就算現在是嶽麓或者莊澤他們,隻要臉色一不好看,他也是會關心的。
陸傾凡原本就是個心細而又善良的人,隻是畢竟他也知道左霜霜的病,不能夠情緒太激動,這話說出來,實在是會讓人生氣的,所以他索性不答。
左霜霜卻不知道他不答的原因,隻是看著陸傾凡的臉,她輕輕地擁了上去,他身上還是自己熟悉的味道,這麼多年了一點兒都沒變。
而陸傾凡眉頭皺了起來,剛想伸手推開她,就聽到左霜霜低聲說道,“明明就對我是有感情的,既然還愛,又為什麼要推開我?小凡,我很想你,你難道都不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