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隻在齊川的腦中一閃而過就忍不住讓他渾身一陣惡寒。
開什麼玩笑,齊川隨即就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隻覺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畢竟生活不是狗血劇,哪有那麼多苦情戲,而且,不聲不響獨自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撫養,這怎麼看也不是左霜霜的風格,若是她真的決定留下孩子,當初傾凡又為什麼會離開她?
如果說那人是季若愚,又或者是莊聽南,或許都有可能,齊川雖然從來不太對別人的感情發表什麼看法,但是他卻是知道的,季若愚和莊聽南對陸傾凡的感情,是很純粹的,純粹的愛情。
無所圖的,當初聽南不願意繼續折磨自己,也不願意去破壞陸傾凡和左霜霜什麼,所以願意為了他放棄當時在霍普金斯的一切,一個人默默離開去了寒冷的明尼蘇達州,直到得知了陸傾凡和左霜霜分開之後,又馬上為他放掉了美國的一切,來了國內,來了這個對她而言算得上是異國他鄉的地方。
又得知陸傾凡已經結婚,她隻是想努力一次,為自己努力哪怕一次,所以對陸傾凡表露了心跡,沒有破壞,沒有心機,隻是為自己努力過一次之後,就放手祝福。
甚至在陸傾凡有事情無法顧及科室的時候,還幫他管著整個科室。希望他快樂,希望他幸福,為他分擔她所能分擔的,哪怕,他身邊的女人不是自己。
這,是莊聽南對陸傾凡的愛,這是很純粹的愛情。
而季若愚,嫁給了陸傾凡,把一整個自己都交給她,無欲無求,不要求什麼奢華的婚禮,不要求什麼奢華的生活,願意和陸傾凡一起攜手共度以後的所有日子,經得起平淡的流年。並且在自己有危險的時候,可以說是生命關頭的時候,還不忘維護陸傾凡。
齊川是後來才聽莊澤說的,駱霖飛的口供中有說道,季若愚是說過的,不要傷害她丈夫。
這種願意豁出性命去的,哪怕知道了他當時和左霜霜在一起,最後依舊選擇原諒了他,這種容忍和豁達,這種願意豁出去為他死的,是很純粹的愛情。
而左霜霜,齊川其實認真地思考過,其實左霜霜對陸傾凡的真的是愛嗎?或許隻有她一個人是那麼認為的罷了。
所以,把孩子生下來獨自撫養,應該不是左霜霜的風格。
隻是齊川依舊是好奇,這個所謂的孩子,究竟是誰。
齊川隻聽著護士們唧唧喳喳地說了一陣,甚至還有幾個小護士對齊川暗送了幾個秋波,然後他點了點頭之後,就朝著左霜霜的辦公室走了過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辦公室裏頭傳來的是陣陣玻璃碎屑被掃動的聲音,沒有什麼打電話的聲音了,齊川抬手就敲了門,聽到裏頭左霜霜沉靜的聲音說了句,“進來。”
然後他就推門而入,一推開門就看到左霜霜站在那裏,手中拿著笤帚和簸箕,正在掃著地上的玻璃碎片,不難看出那玻璃碎片的原形,是一個玻璃杯子。
“嗯?什麼病例?”
左霜霜抬頭看到是齊川,也看到了他手上拿著的病曆和片子,空出一隻手來伸過去,“我看看。”
齊川把片子和病曆遞給她,然後就接過她手中的簸箕笤帚,“我來吧,也小心點,這些玻璃的東西一打破了,渣子掃不幹淨小心紮著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