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傾凡擁著她,語氣已經多少帶了些哄她的味道在裏頭。
季若愚聽著他溫柔的聲音,想著那些已經如同嘩嘩流水般一去不複返的錢,一時之間滿心感慨。
陸傾凡低低地笑著,朝著那頭的安朝暮看了一眼,安朝暮雙手叉在胸前靠著牆壁,好整以暇地看著這小兩口甜蜜的模樣,心中也有些感慨,陸傾凡身邊,就應該是季若愚這樣的一個女人吧。就算當初他沒有和霜霜分開,就算他現在還和霜霜在一起,恐怕也是不會有眼下這般幸福的吧?
而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和齊川,像陸傾凡和季若愚這樣呢?
坐下來吃飯的時候,安朝暮的麵前擺著一隻一次性的紙杯,因為陸傾凡和季若愚都不好酒,所以家裏根本就沒有準備酒杯這個東西。
用紙杯喝幹邑,的確是有些煞風景並且暴殄天物的,但是也就隻能這麼將就了。
陸傾凡和季若愚麵前擺的都是一隻玻璃杯子,一隻是淡藍色,一隻是粉紅色的,裏頭裝了果汁。
安朝暮拿起杯子來對著對麵的陸氏夫妻舉了舉,“來,傾凡,你結婚了之後我也沒說過什麼祝詞,今天說了吧,祝你們百年好合,白頭到老,早生貴子,祝若愚身體早日恢複,祝你們兩人以後的路,都平平順順的。”
陸傾凡聽了安朝暮這話,自然是和季若愚一起舉起杯子來,他臉上露出了微微的笑容,隻思索了片刻就說道,“我也祝你,早日走上自己想走的路,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這麼多年的朋友,我自然是希望看到你好的。”
安朝暮笑了笑,知道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她轉眼看向季若愚,季若愚似乎是在思索,在組織言語,然後她終於組織好了詞句,隻是說出來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萬惡的資產階級……萬歲!”
安朝暮先前還因為陸傾凡的話有些感歎,在聽到季若愚這話的時候,冒上來的那些情緒瞬間煙消雲散,她噗一聲笑了起來,終於是仰頭直接將杯中的酒水喝了個幹淨。
陸傾凡皺眉看了她一眼,他倒是不記得安朝暮有什麼好酒量的。
果然,沒過一會兒,安朝暮的臉就泛出了酒意的潮紅,不過好在她喝得已經慢了許多,一邊吃飯一邊時不時淺啜一口,三人有一下沒一下地聊著。
“我剛看到手機裏銀行發過來的短信時候,還以為是被打劫了還是怎麼的,不過真說起來,就我那卡裏的錢,買一瓶黑珍珠,倒真的是不算虧的。”
畢竟那卡裏也就隻有十多萬,錢不多。
陸傾凡話語剛落,季若愚就在旁邊幽怨地說道,“還有另外一張卡上的……”
金額,她就不想說了。
陸傾凡側目看了自己這小財迷的老婆一眼,嘴唇已經彎了起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臉,哄她,“沒事,雖然破了產,也不虧的。”
季若愚的眼神看著碗裏頭的飯粒,“我害你破產了……”
哪裏可能會破產,兩人都是知道的,無非就是這麼一唱一和地調侃罷了,安朝暮一直不說話,就在旁邊看著他們兩人,然後有一下沒一下地喝酒,沒過一會兒,那瓶幹邑就已經下去半瓶了。
“沒事,沒事啊,陸醫生家大業大,破不了的。”陸傾凡一邊說就一邊給她夾菜,臉上一直都是溫柔的淺淺笑意,季若愚這才看到他放在桌上的左手食指上頭貼著一個創可貼,季若愚眉頭皺了起來,馬上就放下了筷子,“切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