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愚也意識到自己太多事了,明明剛才是可以直接離開的,幹嘛過來推這邊隔間的門。
於是她點了點頭,“抱歉,打擾了。”
剛轉身欲走,就聽到身後左霜霜的聲音傳了過來,“你是不是,也覺得小凡對我沒有任何感情了?”
現任妻子和前女友討論這個問題,顯然是有些不合情理的,季若愚認為左霜霜再怎麼也算是個冷靜的女人,應該不會愚鈍到這個地步,但是她就這麼直接地問出來了,倒讓季若愚有些詫異,但是腳步卻這麼停住了。
某些角度來說,左霜霜是可悲的。
季若愚原本就是個冷靜聰慧的女人,所以如果是真的站在盤觀者的角度的話,她並不打算否認左霜霜的話,所以她腳步停了下來,慢慢地回身看她,很平靜的眼神,語氣也很平靜,並沒有什麼原配對著小三時會有的歇斯底裏,“原本我是沒什麼必要和你討論這個的,但是你既然問了,其實你比我更了解他,這一點你應該清楚的,而且你有今天的成就,我相信你也不是個愚笨的人,所以,你心裏應該早就已經有答案了。”
左霜霜沒有馬上做出回答,隻是眼神中有些情緒冒了上來,她看著季若愚,“所有人都和我說,霜霜啊,放棄吧,他已經不屬於你了,霜霜啊,不要來打擾他的生活了,之類之類的話,說得似乎好像離開他,就是我們十三年的感情中,我唯一能為他做的最好的事了。”
季若愚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丈夫的前女友這樣子麵對麵地討論這個問題,但是看著眼前的左霜霜,季若愚還是輕聲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的,就算他身邊不是我,是其他的女人,你,也不會有任何機會,他是這樣的男人,不是那種如果我離開,就能改變什麼的男人。”
左霜霜和陸傾凡的結果,是早就已經注定了的。
左霜霜低低地笑了一聲,笑聲聽上去有些淡,“可是真的要當一個人和另一個人經曆了十三年,放棄根本就成為了一件剜心刮骨一般的痛,怎麼可能做得到?要換做是你,你能做得到麼?”
季若愚看著左霜霜,臉上的笑容終於是變得有了些情緒來,那是憐憫,憐憫的情緒。
“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別說十三年,就算是三十年的感情,留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在自己旁邊,我寧願放手成全。貌合神離是這世界上最讓人難過的詞語。”季若愚倒不是在勸左霜霜什麼,畢竟就左霜霜這種性格,自己也不可能勸得了什麼的,她若是想要糾纏著陸傾凡,誰勸也沒有用,除了她自己的心。
這女人,的確是很可憐啊,隻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左霜霜的性格,是一種極端的偏執,這一點,季若愚早就已經聽安朝暮說過了,她自己的心裏頭很多事情太根深蒂固了,輸不起也不想輸。
季若愚這話說得左霜霜的表情有些難看,她睨了季若愚一眼,“所以如果你是我,你就會放手麼?你是真的是出自內心說這話,還是因為忌憚我在小凡心裏的位置才說這些話的?我要是離開,最直接的受益人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