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嵐依舊沒有回頭,直到嶽麓都已經衝到她的麵前來了,她才無奈地由著這個愛了自己已經二十年並且無怨無悔的男人將自己擁入懷裏,眉頭輕輕皺著,但是卻絲毫沒有覺得有任何不高興。
這是自己的父親,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毫不猶豫站在自己這邊的,她的爸爸。
雖然有時候很二,有時候白癡耍寶的,並且每每被媽媽揍的時候,一臉可憐巴巴的樣子像小孩子一般,但是她知道,隻要自己有什麼不開心或者受了任何欺負,他定然是會擋在自己的最前方的。
嶽麓剛開始也沒注意到陸莫離,親親熱熱地抱著女兒,也不管旁邊已經有這麼多目光看過來,依舊大聲地埋怨數落著她回來也不告訴自己這事兒,數落完了之後,才看到了就在嵐嵐身後不遠處的兩人。
那張和自己都看了幾十年的那個男人一個模子裏頭刻出來一般的臉,他自然是目光一接觸到的時候,馬上就認了出來。
輕輕哼了一聲就更加不滿,“壞丫頭啊壞丫頭,竟然聯係那臭小子都不聯係你親爹,白疼愛你了。”
隻是說完這話之後,嶽嵐眉頭輕輕皺著,這才說了一聲,“他不是來接我的,我沒有聯係他,偶遇罷了。”
嶽麓這才看到了站在陸莫離旁邊的莊念霜,冷冷哼了一聲,“那個忘恩負義的丫頭,當初就應該盡力阻止阿澤帶她回來的,白眼狼一樣的東西,就應該讓她留在美國被其他人領走的,白對她好了,從小眼睛裏就隻有心機跟怨恨!”
嶽麓這話聲音不小,他一直聲音都不小,所以自然是讓陸莫離和莊念霜都聽得清楚。
莊念霜的臉色頓時就僵硬了起來,步子停在原地不動了,原本再怎麼,嶽麓是長輩,她都是應該上去問個好的,可是眼下,哪裏還走得上去半步。
隻是陸莫離已經朝嶽麓和嶽嵐的方向走去,臉上露出了笑容來,對著嶽麓說道,“嶽叔,好久不見了,最近工作室挺不錯的吧?聽說嶽叔要開始辦巡回攝影展了?”
嶽麓看著臉上帶著微笑的陸莫離,畢竟還不至於和一個笑臉上來相迎的晚輩擺臉色,於是也就點頭應了,“工作室不一直都是那樣麼,馬馬虎虎的,巡回攝影展暫時不辦了,我寶貝女兒回來了,我是要陪她的。”
嶽麓說話從來是不收的,幾十年都是這樣,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一點兒也不收斂,所以直接就說了,“十二歲被你氣走那次,一氣走就是八年啊,八年我這麼個寶貝女兒就自己在國外和外公外婆生活,搞得跟留守兒童似的,我光是每次想起來都心疼,你這壞小子,這次你要是再欺負嵐嵐,你看我不好好到若愚麵前參你一本。”
聽了嶽麓的埋怨,陸莫離不辯解任何,隻是微微地笑著,然後低聲說道,“嶽叔,你饒了我吧,我愛人最近天天搓麻將心情正好呢。放心吧,大家都這麼大了,哪裏還會像小時候那麼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