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揚,這話我隻說一遍,你好好記清楚了,我的名字叫陸程柯。陸,程柯。我會是你這輩子都不想招惹的人。”
程柯沙啞磁性的聲線吐出這句話來,眼睛裏有著鷹隼般冷銳的光,眸子微微眯著,像是某種獸類,聲音中的淡漠已經冷凍如冰,他特意強調了自己的名字,原本以為顧揚夠聰明,就能夠聽出來。
但是很顯然,他高估了顧揚的智商,像這種容易被先入為主的人,很顯然,依舊是把程柯當作初見時那個騎著電動車的窮酸小子,已經預判了程柯的位置,顧揚自然是姿態更加高。
這話自然讓顧揚有些惱羞成怒,陰仄仄地問了一句,“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
“想要我和言初離婚,你這點誠意還是不太夠啊,加起來也就市價五百萬出頭的產業而已,你應該把我的胃口想得更大一些,比如,起碼得再加兩個鋪麵,湊足市價八百萬,或許,我還願意考慮一下。”程柯越說,臉上笑意越深,的確,就如同再臨說的那樣,顧揚這種人,哪怕隻是想到要對付他,都覺得是在欺負他。
顧揚暗暗地咬了咬牙,眉毛皺了起來有些氣結,“你!”
“嗯,你慢慢考慮,什麼時候把這些東西過到溫言初名下了,什麼時候我們再談。你急,我可是悠哉得很。顧總,你說是不是?”比起顧揚的氣急敗壞,程柯的語氣太過淡定自若了,說完這句之後,就直接掛了電話,不給他任何再說話的機會。
順手就將顧揚的電話弄到了溫言初手機的黑名單裏頭去,這才走進了接待室去,溫言初坐在椅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摳著自己的指甲,眼神有些訥訥的發著呆,看上去倒是閑適極了,像是程柯和顧揚會說什麼,她一點兒都不擔心。
現在倒是聽話得很,他讓她放心,她就放心了。
程柯微微笑笑,就走了進去,“走吧,我送你下樓,司機會送你去酒店的,好好上班,下午下班後我來接你。”
說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他似乎特別喜歡這個動作,言初已經發現了,這個動作會給人感覺……寵溺而親昵,就像是哥哥會對妹妹做的一樣,反倒不像是夫妻間會有的動作。
溫言初輕輕點頭,唇角抿出笑容的弧度抬眼看他幫她拿了包,那份顧揚給的離婚協議書就放在他的桌麵上。
送溫言初下去的時候,依舊是專用電梯,一路抵達負一樓停車場,一輛黑色的凱迪拉克靜靜地停在那裏,穿著黑西裝帶著白手套的司機看上去恭謹而一絲不苟地站在門邊。
看到人來了,也就默默地拉開了車後座的門,姿態恭謹地站在門邊做了個請的手勢。
溫言初轉頭看了程柯,“那我走啦……”
他微笑頜首,“嗯,下班見。”
說完手就擋在車門上頭紳士地讓她上了車,關上車門之後,就朝司機看了一眼,嘴唇的動作非常輕微,聲音低低地囑咐了一聲,“不該說的話別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