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我。”
他淡淡吐出這兩個字,溫言初一下就有些愣了,看著他唇角淡淡的邪氣笑容,隻覺得像是另一個人一般,她眼睛眨巴眨巴了一下,眉頭輕皺了一下,很認真地問了一句,“你這是開始露出本性了麼?”
程柯表情裏頭隱隱的邪氣,在對上她目光裏頭的認真時,一下子就消散了開去,嘴唇輕輕抿了一下,也沒再做聲。
隻抬起手來,修長的手指朝著她伸了過去,溫言初還沒反應過來,他的食指已經戳上了她的額頭,這個動作,其實程柯已經對她做過一次了。
“哎喲……”她小聲痛呼一聲,抬手捂住額頭,皺著眉頭抬眼望著他,“不是說了不打女人麼……”
思索了片刻,也隻能吐出這麼一句來,程柯唇角輕輕勾勾,自然是按照上次的答案再次回答了她,“都說了這是愛撫,好好習慣吧。”
“就讓小嬋進來吧?”溫言初小聲要求了一句,隻是沒有照著他說的來‘求他’,程柯也不急,像是有意逗她,索性直接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甚至兩條腿還交疊起來,蹺了個愜意的二郎腿,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言初見他不答,一下子也不知道怎麼辦了,若他是陸程柯,或許自己還知道應該怎麼交流,這下忽然變成了程柯,好像很多已經有些習慣了的交流方式就變得不那麼適用了。
撐住床想要坐起來一些,隻是才剛剛用了些力,就疼得眉頭緊緊一皺。
程柯眉頭一緊馬上伸手過去扶她,卻是不料扶住她肩膀的同時自然也按上了肩膀上的挫傷。
“嘶……”言初脖子都疼得一縮,“程柯,我疼……”
他畢竟是個男人,而且有時候還有點小小大男人主義的男人,聽到她這麼軟軟的一聲,隻覺得心裏頭先前那些有心要逗她的想法也一下子散去了。
病號服本來就鬆垮寬大,從領口已經能看到她肩臂後邊大片的淤紫,程柯眉頭皺了一下,手中力道馬上放鬆了下來,小心穩著她的肩膀,聲音低沉,語氣柔軟,“別亂動了,一身的傷就好好躺著。”
程柯轉頭朝著門外頭的人吩咐了一句,“讓那個朋友進來吧。”
“好的。”歐唯聖在門口應了一聲。
程柯將手中的藥膏放在病床邊的推車上,一隻手垂下去輕輕落在她的手指上,“那我等會就在外頭和紹華談事情,歐秘書會在你門口守著,有什麼需要你就直接和他說,有什麼事情就讓他來叫我。”
說完這句之後,程柯俯身下去,嘴唇在她額頭上輕輕印了印,溫言初身體有些僵硬,雖然之前也沒辦法麵對和他的親昵非常自然,但是現在很顯然,太僵硬了。
隻是他嘴唇依舊那麼柔軟溫暖,印在額頭上的觸感也那麼清晰,溫言初有片刻的晃神,一瞬間覺得似乎還是熟悉的他。
程柯目光垂落,看到她眼神裏頭片刻的僵硬,忍不住心中輕輕歎了一口氣,伸手輕輕將自己尾指上的指環摘了下來,執起她紮著針頭的左手,將那指環套進了她的無名指。
就如他之前所想的那般,的確,正好能夠戴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