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紹,她回來了。”
程柯的話讓紹華有片刻的怔忪,似乎是在考慮著,程柯話中的這個‘她’究竟是誰。
隻是思索了片刻而已,答案太顯而易見,除了她,又有誰能夠讓程柯用這樣頹然無力的語氣,說出‘回來了’這樣的字眼。
或許正因為心裏有著堅持吧,所以程柯眼裏再看不進去任何人,所以才會認為,她的出現可以用上‘回來’這個詞。
紹華猜到了答案,所以整個人也就那麼僵住了,她回來了。她……回來了。
五年了,已經過去五年了。五年有多長?長到可以讓紹華以為,自己那個無論從哪方麵都是最優秀的老友,就要變成那個工作機器的模樣了,長到可以讓所有人以為,程柯的代名詞就是‘孤獨終老’。
長到若不是偶爾能在程柯按亮手機屏幕要通話的時候,看到他手機壁紙上的照片,否則,紹華覺得自己都快要想不起來五年前那個遲鈍的善良的女人的臉了。
“你……確定?”紹華就這麼一字一句地問了一聲,你確定嗎?確定,不是你自己的幻覺嗎?
得到的是程柯肯定的答案,“我很確定,百分之一百的確定。我親眼見到她,她才剛從我這裏走出去。她的五官她的表情,每一個細節的動作我都記得我都認得,她每一根頭發我都認得!我又怎麼可能看錯?”
紹華的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她回來……為什麼?她之前,究竟去了哪裏?”
程柯想到了印在自己腦海中的那份簡曆,唇角冷冷地勾起,“美國,五年來一直在美國。這次過來應聘度假樂園的婚慶部經理,至於為什麼回來,她給了我兩個答案,一個,是為了我,另一個,是要我當做她是為了回來工作。阿紹,你覺得我應該相信哪一個答案?”
這話問得紹華都沉默了下來,哪個答案是真的哪個是假的,他也說不好,恐怕隻能問程柯自己的心,他願意去相信哪個答案?
“所以,阿柯……你錄用她了麼?”紹華沒有回答,隻是問了一句。
他聽到了電話那頭程柯的笑聲,冷得如同從地獄傳來一般,“我當然錄用了她,阿紹,她折磨了我五年,我無數個夜不能寐,現在她主動來了我身邊,我當然卻之不恭。一輩子,時間還有很長,我程柯,耗得起。”
那頭隻傳來了紹華一聲清淺的歎息。
……
溫言初在人事部坐著,等著合同下來,簽了才好走,隻是人事部的人格外客氣的態度,讓她覺得有些別扭,不僅倒上了玫瑰花茶,還送來了個創可貼?
“這……?”溫言初有些疑惑,看向這個人事部的員工。
“這是程董的意思,說溫小姐您手指受傷了,是嗎?”工作人員是實話實說的,畢竟剛才程董也沒說過,不要說是他的意思嘛。
溫言初的眼神滯了一下,看著手中的創可貼,一瞬間的感覺,是說不出來的滋味兒,手指微微顫抖著將創可貼包到自己撕得爛爛的手指上。
合同也已經下來了,她看了一邊確認沒有什麼漏洞之後,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