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定格在此刻好了,這樣的場景,就是他無數次幻想過的場麵,她還在,家還在。
她在洗手做羹湯,而他可以在旁邊打下手,又或者,隻需要靜靜地看著她忙碌的背影,在她忙完的時候,從後頭輕輕地擁抱她。
在她的脖頸間吹氣撓她癢,聽著她咯咯的笑聲,那樣有多好?他曾經無數次地幻想過,但是到頭來就隻是一個幻想。
但是現在,就這麼出現在自己的眼前了,溫暖得讓他忍不住……想流淚。
溫言初動作不利索地切著菜,但是很認真,每一下,都小心地不切到手指,她在國外的時候,做飯也做得比較少,甚至奶包子身體還好的時候,早餐都還是小家夥自告奮勇做給她吃。
那小家夥真的繼承了程柯的所有優點,做事認真縝密,讓她帶去公司的三明治,好看得讓同事們都覺得是買來的。
將所有切好的食材放入已經燒開了水的鍋裏麵,加上幾滴香油,再撒上一些鹽,然後就靜靜地盯著鍋裏頭隨著滾水一起翻滾的食材,有些走神。
完全沒有察覺到門口的身影,自然,也就沒有察覺到,他走上來的動作。
溫言初隻是靜靜地看著鍋裏翻滾的食材,然後下一個瞬間,就感覺自己被大力摟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麵,程柯的氣息就在耳邊。
溫言初全身的動作就那麼凝滯了,眼神中露出了震驚的情緒,隻是讓她更加渾身僵硬的,不是他懷抱的溫暖,不是耳邊他溫暖急促的呼吸,而是滴落到自己頸間的那些溫暖的液體。
那些溫暖的液體,像是硫酸一般腐蝕著她的心,比他任何的冷言冷語,任何的淩厲眼神,都來得更有殺傷力。
溫言初僵硬地轉動脖子,想要回頭看他,可是他手臂的力道好緊,就那麼緊緊地摟著她的肩膀,像是要將她嵌到自己懷裏一樣。
“程……程柯……”不難聽出她聲音裏頭的慌亂,隻是她下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他的手掌就已經輕輕捂住了她的嘴。
他手是冰涼的,眼淚是灼熱的。
“溫言初,你……別離開我了,好不好?”聲音裏頭有著多少的苦痛,多少的卑微的乞求。
溫言初眸子垂落下去,眼淚已經奪眶而出。
他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你剛走的時候,我每天都在想,隻要你回來,我就這樣對你說,隻要你願意留在我身邊,我卑微一點,哪怕是求來的我都認了。後來所有等待都變成了空想,你人間蒸發一樣地消失了,一個月,兩個月,半年,一年,兩年,後來我就變了。”
他說到這裏停了下來,然後就鬆開了溫言初的嘴唇,而他的嘴唇,就更加靠近了她耳朵幾分,幾乎就貼在她的耳朵上。
他的聲音,就那麼一個釘子一個眼地紮進她的鼓膜裏,並且紮進她的心裏,“溫言初,你記好了,這次,你要是再想離開,那麼你最好就將你的心思完完全全地藏好,否則,哪怕你隻露出一點想的念頭,隻要那麼一點點,我就將你的腿打斷。”
程柯的語氣,說不出來的認真,讓人絲毫無法去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