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初,我們複婚吧。”
程柯的聲音低沉磁性,很好聽,可是溫言初卻是愣住了。複婚嗎?
那麼……等到他知道呈呈的存在之後,要怎麼辦呢?
溫言初一時之間沒有作答。
其實程柯知道自己有多卑微,卑微到,一紙婚書似乎都能夠讓他感覺到更安定一些,卑微到,哪怕自己昨天才五年來和她再次見麵而已,卑微到,自己心裏頭,明明有那麼多的恨,那麼多的不甘,那麼多的委屈和埋怨。
可是隻要想想能夠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那麼似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吧?隻要她還在,家就還在。
隻要她還在,再多的傷口,他覺得也是可以愈合的,最起碼,不會再那麼疼。
隻是溫言初沒有回答,她的沉默,讓他慌張。
他的慌張,不知道應該怎麼表達,於是就變成了憤怒,語氣冷了下去,“怎麼?和我複婚,你很委屈嗎?還是說你不想要婚姻的束縛,好準備隨時出逃?”
“不是!”溫言初急急地反駁了他的話,她始終沒有鬆開他的腰,就如同他哪怕說著冷語,也始終不願意鬆開她的身體一樣。
“我隻是在想……隻是在想……”我如果貪戀於此刻的這份溫暖,沉醉於你此刻帶給我的感動,那麼以後我需要放棄多少?
或許……要麵臨更大的難過和疼痛,比如,好不容易溫熱的心,到時候,或許麵臨的是狠狠的墜落,甚至,呈呈……
溫言初的眼睛無力地閉上,可是自己沒有出息,偏生就是拒絕不了現在的溫暖,拒絕不了他。
她默默啟唇,“我隻是在想……我們……你的父母他們……”
“那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溫言初,我問的問題是,我們複婚吧。你的回答,隻能是好或者不好,二選一。”
哪怕恨,也還是愛。好想她答應,真的好想。
溫言初想,這樣也好吧,這樣的話……哪怕他以後,知道了實情,鑒於婚姻關係,也不存在奪走她監護權了。
那麼……這似乎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場了,能夠,在短期之內,靜靜享受溫暖,然後……之後的事情,再說吧。
“好。”溫言初輕輕答應了一聲,就感覺到,他摟得好緊,緊到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離婚證,帶了嗎?”
“嗯。”她一直都帶著,而程柯,其實也一樣,每天都將離婚證裝在手包裏,以前告訴自己,每天看著這個本子,可以用來提醒,以前的自己有多愚蠢。
“那我們去民政局。”程柯說完這句之後,想要鬆開她,卻發現她摟得緊緊的。
懷裏頭溫言初的聲音悶悶的傳來,“等一會兒吧,就……再等一會兒。”
程柯皺了皺眉頭,隻當她是猶豫,“怎麼?你還猶豫?”
“不是!”她又急著否定了,然後是真的猶豫了片刻,才將心裏的話說了出來,“我隻是……還想這麼,被你抱一會兒。”
程柯沒有再做聲,又繼續緊緊摟住了她,不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