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泱就站在他們的麵前,說實話,這還是溫言初第一次好好的這麼近距離地看到程嘉泱,和照片上的不太一樣,他看上去似乎更加成熟穩重一些,眉眼之間不難看出當年意氣風發的影子。
也不難看出,和程柯五官輪廓上有好些相似的地方,的確是父子,兩人身上的氣質都是如出一轍的。
溫言初有些緊張,就這麼看著眼前的男人,好一會兒也想不出一個合適的稱呼來,隻能夠口齒不大利索地說道,“您……您好,我是……我是溫言初。”
她鞠了一躬,看上去很是恭謹謙卑。
程嘉泱隻是垂眸看著她,雖然其實,他目前並不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優點能夠讓自己的兒子這樣死心塌地的苦等。
這張臉倒是不難看出,和當年那個早早去世了的女人有很多相似的地方。但程嘉泱很清楚,自己兒子不是這麼膚淺的人,絕不可能就因為她長得像當年的女友,就這樣死心塌地幾乎抱著遙不可及的希望等著,以打算孤獨終老的姿態等著,等著一個甚至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次出現,甚至不知道會不會再次出現的人。
程嘉泱這幾年不是沒想過和程柯聊一聊關於溫言初的,可是也很清楚,關於她的事情,每多說一個字就是多一次傷。
春心莫共花爭發,一寸相思一寸灰。
溫言初見程嘉泱臉上的表情是淡然的,又沒有說話,隻覺得有些口幹舌燥,更是不知所措了。
就在這時候,程嘉泱的臉上露出了淺淺的微笑來,“你……和程柯結婚了吧?”
他沒說複婚,而是用到結婚這個詞,甚至連個“又”字都沒有加上。
溫言初點了點頭應了,“就在剛剛。”
“那麼,你就和他一樣,叫我爸就可以了。”程嘉泱的笑容很溫和,繼續說道,“剛才的情況也沒辦法和你好好打個招呼,五年前我和他媽媽從國外趕回來的時候,你已經離開了,沒能見上一麵,很是遺憾。”
如果說這話配上任何一些溫度或是語氣,聽上去都會充滿了嘲諷的味道,甚至這個話的內容在她和程柯那樣的背景故事之下,說出來就已經是一種嘲諷了。
但是很奇怪,溫言初從程嘉泱口中聽到這話的時候,絲毫感覺不到任何嘲諷,而是溫和的淡然,沒有任何負麵的貶義在裏頭。
“我……很抱歉。”溫言初由心而發。
程柯站在一旁不說話,如果是母親的話,還有可能會氣急敗壞一下,但是如果是父親,他根本不用擔心任何,程嘉泱是怎樣客觀冷靜的人,他這個做兒子的比誰都清楚,隻要事情不牽扯陸曼,他就可以冷靜對待,哪怕是親兒子的事情,他也可以很冷靜理智地對待。
隻是一旦牽扯到陸曼那就不行了。
“沒有什麼好抱歉的,年輕人的事情有年輕人的心態,各人有各人的意願,和任何人都無關。我和他媽媽雖然是長輩,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如何強勢地控製程柯的人生,你不用擔心。我們,對你是沒有惡意的。”
程嘉泱說完這句之後,就朝著身後的宅子正門指了指,“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