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同意離婚,我將會采用正式法律途徑,提出訴訟。”
莫晚成在電話那頭,聲音依舊是那樣的,沒多大變化,輕輕淺淺的聲音,和印象中她的聲音是一模一樣的。
但是這語氣,卻那麼陌生。
陸淵捷拿著手機,正好走到了酒店門口的位置。
剛走到酒店門口的位置,就聽到了她這一段話,陸淵捷的腳步頓住了。
記者們手中的鎂光燈閃爍,就那麼一瞬間,似乎這些燈光太過耀眼,竟是一瞬間刺得眼睛生疼,像是想要流出眼淚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做聲。
莫晚成坐在車裏,目光始終朝著酒店門口的方向看著,也看到他走了出來。
看到他腳步忽然停住,他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定格,莫晚成說不出心中是個什麼感覺來。
但是莫晚成沒有再做聲,等著他的答複。
陸淵捷站在那裏停頓著,終於低聲說道,“去告我吧,我等著,但是離婚沒批下來之前,你哪裏都別想去,你死,都是我陸淵捷的老婆。”
他的聲音很是堅定,莫晚成聽了之後,眉頭緊皺,“為什麼要這樣堅持?你知道的,提出訴訟,對你沒有好處。”
他是有聲名的人,而她,什麼都沒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那些,我從來都沒怕過。”陸淵捷淡淡說了一句,聲音冷了幾分,而後,終於問了一句,“小晚,你就那麼恨我?”
“如你所願,爺爺死了,爸爸死了,我……變成了這個樣子,你還指望怎麼樣呢?”
你,還指望怎麼樣呢?
她的問句就這麼輕飄飄紮進他的心裏,陸淵捷應了一聲,“嗯,也好,哪怕是恨著,也好過不記得。告我吧,我等著。”
當年的事情,永遠是橫亙在兩人麵前一道跨不去的檻。
三年前,莫晚成家的祥宇企業在陸氏和梓源的打壓之下,搖搖欲墜,加之偷漏稅被揭發,一個月之內,破產清算。
爺爺莫榮正受不了打擊猝死,當時的企業負責人,莫晚成的父親莫榮正,鋃鐺入獄,在獄中暴斃。一個月之內,家破人亡。
陸淵捷沒有做出任何解釋,莫晚成也沒有給他任何解釋的機會,提出離婚,拿到結婚證之後,黯然前往美國,自此之後,三年杳無音訊。
哪怕到現在,陸淵捷依舊不後悔當初所做的一切事情,唯一後悔的是,自己為何要放她離開。
“你沒在酒店,今天的新聞你應該也看到了,所以,別回來酒店了,住處我找人幫你安排。”
哪怕心裏被她說的話刺得再難受,陸淵捷依舊冷靜了語氣,這麼說著。
“不用了,我能夠照顧好自己。短期之內,我們不要見麵了,我會讓律師聯係你的。先這樣,掛了。”
莫晚成不想要說更多了,馬上就掛了電話,她緊緊咬著嘴唇,已經發動車子,直接開走。
陸淵捷的目光朝著外頭看過去,就看到那輛銀色的轎車開了出去,車牌他一眼就反應了過來,應該是她的車子吧?
他沒做聲,記者們依舊在哢嚓哢嚓拍著,要不是有保安攔著,恐怕都想上來將錄音筆湊到他嘴邊讓他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