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又知道慕梓靈來了後山,卻又找了大半天,沒找到她的蹤跡。
綠竹目光陰冷,一瞬不瞬地盯著慕梓靈看,試圖從她那一張黑漆漆的臉上,唯一能看得清楚的清亮眼睛,看出點什麼來。
可惜,那清澈的眼底,除了害怕,就是閃閃淚光,什麼都看不出來。
看著綠竹那灼灼打量自己的神色,臉上有些陰晴不定,慕梓靈隻覺得心底發毛,暗叫不好。
這丫不會是懷疑到什麼了?
不管是不是被懷疑了,現在局勢明顯的對她不利了。
就在慕梓靈準備豁出去,直接麵對麵出手之際——
忽然,綠竹眼神閃過一抹淩厲的殺氣,旋即手上的劍,力道又加重了一點,慕梓靈脖子上的傷口又加深了一分。
“別……”慕梓靈嚇得臉色僵硬,一動都不敢動。
隨即,她脖子的傷口上,鮮紅的血,猶如妖冶綻放的彼岸花,沿著長長的劍刃緩緩流動。
行動上威脅,總比話語上威脅更給力。
隻可惜,綠竹再狠的威脅,遇上慕梓靈這個泰山崩於前,依舊能麵不改色的人,那也是紙老虎一隻,一點兒都不管用。
綠竹神色冷肅,又厲聲威脅道:“把你的麵罩摘下來!”
摘口罩?
開什麼玩笑!
現在摘口罩,那不等同於在直接找死?傻子才會摘呢。
不過,綠竹的話一出,慕梓靈卻是暗暗鬆了一口氣。
剛剛她怕的就是,這綠衣女子會一把摘掉她臉上的口罩,然後直接被認出來,再然後,她的腦袋就搬家了。
隻要這綠衣女子懶得動自己‘金貴’的手,摘她的口罩,那麼現在就還有最後一絲回旋的餘地。
慕梓靈暗暗咬牙,忍著痛。
同時,她心中暗暗叫苦,實在是沒想到,這個人不會聊天也就算了,性子還這麼剛硬。
說話就說話,冷不丁地對自己舉起了劍,威脅不說,現在還一而再的動手了。
簡直是叔可忍嬸不可忍!
然而,就現在的情況來看,不管到了最後自己有沒有被發現,眼前這個綠衣女子定也不會管自己是誰,最後一定會殺人滅口。
現在的形勢越發的緊張,局促。
慕梓靈心中暗暗揣摩。
最後的一線生機,一定要徹底讓這人手中的劍,主動離開她的脖子。
因為現在她的脖子隻是被割到表皮,如果再割的深入一點,割到頸動脈,那就真的完了。
慕梓靈眼角的餘光瞥見自己傷口上流的血,沿著劍刃,眼看就要流到那人手上了,她神色微閃。
轉念間,慕梓靈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接下去要瞎編的話,關乎生死一線。
剛剛碰麵的時候,她就聰明的選擇裝病殘來著的,所以現在正是需要之時。
隻見慕梓靈假意猛咳了兩聲,喉嚨的猛烈顫動,卻讓她脖子上傳來的刺痛,一下子就讓她痛得眼淚飆了出來。
為了能更好的活命,她也是拚了!
慕梓靈故帶著被嚇到的哭腔說:“這口罩不能摘,你、你有所不知啊,我剛從龍安城內逃出來,正欲出城找大夫,我剛剛以為是有官兵在追,因為害怕再被抓去,所以才會想著跑的,而且我是染了瘟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