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不敢!在屬下心裏,王妃的位置和主子齊平。”鬼魅心中一陣激靈,麵上依舊正色:“隻要王妃能救影子這一回,屬下願意替他,任憑王妃處置。”
說著,他直接將自己手中的劍雙手遞向慕梓靈,意思不可謂不明顯。
瞧著鬼魅這副大義凜然的模樣,慕梓靈暗吸了一口氣,不怒反笑道:“鬼魅,你認識我也不是一兩天了,且不說我對待敵人的態度如何,就說說我該對一個屢屢看我不順眼的人如何?救他?你覺得我該救嗎?”
像是被一下問到直擊心靈的點上,鬼魅默聲不語。
眼前這個雖是他們的女主子,但一直以來她都有女主子的風度,卻沒有什麼架子,平日裏待他們也不薄,以下犯上確實不該。
到底是影子明知故犯,咎由自取,這位女主子確實沒有一點救他的理由,更何況他們隻是下屬,主子要他們生便生,死便死,他現在還有什麼臉來求王妃?
正在鬼魅心中打退堂鼓的想著的時候,慕梓靈又出了聲:“不過……既然你千裏迢迢過來,我也不能讓你白跑一趟,隻要你告訴我,先前鬼影為何三番兩次擺臉給我看,我不介意仁慈一回。”
若說剛才鬼魅隻是被問住,那麼現在是打死他都不敢說了。
像是沒看到鬼魅那狀似啞巴吃黃連的臉色,慕梓靈自顧自地說道:“你不說,我也大概猜得出來,他那會兒突然看我不順眼是因為你們主子……你們身為他的下屬,對他忠心是好事,但是過度忠心,那就是愚忠了,你們可以因為主子,處處給我臉色看,我可以置若罔聞,大方不計較,但是總要讓我知道理由吧?人死都還要死個明白呢,你這可是來求我救人,不說明緣由,那怎麼都說不過去了,你說是吧?”
哪裏知道,鬼魅此刻的嘴像是被針線縫了,別說開口了,嘴角都不帶動一下,整個人更像是妥妥的木樁定定地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心知鬼魅雷打不動的性子,慕梓靈在說這些話的時候也沒奢求他會說出什麼來,但他越是這樣,就讓她越是好奇。
她捫心自問,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龍孝羽的事情,怎麼就讓鬼影當仇人一樣看待了呢?若是其他人,她可以一笑了之,但偏偏扯到龍孝羽,她怎麼都不可能當沒事人一樣,被人胡亂扣帽子在自己身上。
不過現在不是對這事追根究底的時候,現在她還有更重要的人要見呢。
慕梓靈等了好片刻,也不見鬼魅這木樁有鬆動的跡象,她擺擺手:“話不投機半句多,你走吧。”
說完,也不管鬼魅如何,慕梓靈就轉身衝著靜心園走去。
在慕梓靈走到靜心園門口,正要進去的時候,不遠處一條林蔭小道中走出來了一個人。
因為角度問題,慕梓靈眼角餘光第一時間就瞥到了那人影,她無意扭頭看了一眼,神色幾不可察的蹙了一下,然後像是沒看到那人一樣,拐身進了靜心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