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嗎?
慕梓靈心中暗笑了一聲,麵上則一臉淡然地邁步走了。
看著女主子轉身走了的背影,鬼魅緊咬的牙關微微鬆動,可他到底還是沒有開口叫住她。
他知道在鬼影被重罰這事上,他最沒資格求的人就是王妃了。
可該怎麼辦才好?
鬼魅垂頭重歎了一聲,心中懊惱又糾結。
“不想他在懲惡堂被折磨死就帶路吧。”慕梓靈的聲音忽然飄進了鬼魅耳朵裏。
鬼魅猛地抬起頭。
已經走了幾步遠的慕梓靈並沒有轉身,依舊向前走著。
鬼魅頓時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他定在原地沒動。
慕梓靈背後仿佛長了眼睛似的,聲音淡淡地又出了聲:“還不走?需要我等你嗎?”
鬼魅又在原地定了足足有五秒的時間,才一反常態,受寵若驚地“哦哦”了兩聲,跑上前帶路。
沒有想到女主子會看穿自己的心思,更沒有想到她會不計前嫌,鬼魅來到慕梓靈麵前恭敬地抱拳,開口道謝:“多謝王妃,屬下——”
慕梓靈擺手打斷他:“行了,等會到了那,你隻要聽我的行。”
下屬對主子言聽計從,這不是本就理所應該的事嗎?
鬼魅愣了一下,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應:“是。”
在去懲惡堂的路上,慕梓靈瞥見鬼魅如同是自己獲了大赦一樣,整個神情都是敞亮的,她不由失笑,納悶地問了一句:“你很怕龍孝羽嗎?”不然怎麼剛剛在龍孝羽在麵前,寧願把自己憋死急死,也決口不敢提鬼影的事。
鬼魅腳步微頓了下,緘默不言。
對於主子,他們與其說是怕,倒不如說是敬畏,深深嵌在心裏的那種敬畏,主子是他們敬畏的人,更也是他們唯一仰仗的人,他說的話,下的命令,他們從來都是理所當然的遵從,執行,如此這般,早已在他們心中形成了一種習慣,一種理所當然。
即便鬼魅不說,慕梓靈也看得出來,不說羽宮上上下下的其他人,單說鬼影鬼魅,這兄弟二人絕對是萬裏挑一也很難找出來的死忠。
按理來說,她應該要為龍孝羽有這樣的下屬感到欣慰,可偏偏也是因為如此,給她惹了不快。
說實話,慕梓靈是真沒有那寬宏大量的心親自去解救一個屢次給她甩臉子,對她有惡意的人。
而這會兒,她要去懲惡堂的原因很簡單……弄清楚事情真相。
……
雖然在羽宮住了有不少日子了,但慕梓靈真正呆過去過的地方,也隻是那麼幾處而已。
懲惡堂她雖沒有踏足過,但卻時常能從龍孝澤口中聽到,所以對於懲惡堂,她也算是早已耳熟能詳了。
不過耳朵聽的是一回事,親眼看見又是另一回事了。
在鬼魅的帶領下,慕梓靈跟著來到了羽宮一處較為偏僻的地界,這裏無一建築物,一眼望去,全是錯落有致的血色荊棘樹。
荊棘樹慕梓靈見過,但是這麼一大片且還是宛若變異一樣的血色荊棘樹,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別說是直接進到這荊棘林了,單是看著,慕梓靈心底就有些發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