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拄著拐杖的老大爺，怯生生地道：“我家就住在對麵，昨夜那聲響實在太嚇人，我那兒子偷摸出來看了一眼，聽他說是有兩個鬼，一個紅衣鬼，一個黑衣鬼，也不知道在爭什麼，凶得把這慕府都拆了……”
老大爺話音未落，忽然掛在院牆上的匾額“哐當”一聲，不偏不倚的砸落在慕梓靈身後，碎裂成兩塊。
忽然的震聲響，頓時嚇住了本就有些擔驚受怕的小老百姓，然後人群中不知是誰突然喊了一句：“鬼啊！”
隻見前一秒還挨挨擠擠，交頭接耳的一群人，齊齊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四散分開，跑得幹幹淨淨。
老百姓到底還是老百姓啊。
留在原地的慕梓靈，無語地搖了搖頭，她轉身看了看地上碎裂的匾額，又看了看前麵似也快要支撐不住倒塌的院大門，直接躍身上了高牆。
高牆內的情況還真如剛剛那位老大爺說的一樣，所有建築物倒成一片，可以說整個慕府徹底不複存在了。
雖然對於這慕府，慕梓靈沒多大感情，但到底這裏曾也是她的家，也帶著她不少的兒時回憶，如今徹底毀了，她心中不免有些悵然若失。
慕梓靈輕輕歎了口氣，然後她轉頭看向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來到她身邊的龍孝羽，鬱悶地道：“我們好像來晚了一步。”
龍孝羽目光淡淡地掃視了一圈眼前的廢墟，眸色諱莫如深：“不是來晚了，而是有人早我們一步。”
“怎麼說？”慕梓靈麵露疑惑。
她自是不會相信剛剛那些老百姓說的慕府是鬧鬼才成這樣，在她看來，眼前的這一片建築廢墟更像是被激烈戰鬥摧毀的。
隻是，昨夜會是誰在這裏打鬥？
能有這等的毀滅威力，可見打鬥之人身手之強。
慕梓靈狐疑想著，忽然想起剛剛那位老大爺說的有兩個鬼，一個黑衣鬼，一個紅衣鬼。
若說黑衣是蘇殷的話，那麼紅衣……慕梓靈頓時恍然大悟，她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黎霑！昨夜一定是黎霑找蘇殷幹架來了。”
“走吧。”龍孝羽環腰攬著慕梓靈，將她從高牆上帶了下來。
“咦？我們的馬車呢？”慕梓靈一落地，便發現他們的馬車不見影了。
這一趟龍孝澤和青淩也都一塊來了，剛剛她都還納悶，這街上這麼熱鬧，那兩個活寶怎麼還能在馬車裏坐得住？
這下倒好，馬車和人都不見了。
慕梓靈不由轉向龍孝羽：“你讓他們走了？”
“嗯。”龍孝羽淡淡應聲。
慕梓靈看了一眼身後的慕府，又眼含深意地看向龍孝羽：“那我們……”
龍孝羽豈會不知這小女人的心思？
他伸手撫平她擰著的眉心，清冷的語調中夾雜了一絲縱容：“慕府都打沒了，要在路上尋出點打鬥痕跡也不是很難，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