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話題似是就這麼結束了,隻是空氣靜不過三秒,黎霑忽然跳轉了思維,又出了聲:“小丫頭的事說完了,現在來說說你們皇家那點破事……這段日子你那老爹一直讓人找本公子來著,但現在可是天大地大都沒我家小丫頭的事大,所以本公子往後可再沒有那閑心陪你們玩那些個勾心鬥角的宮鬥了。”
黎霑這意思很明顯,往後加洛國可再不會有護國公李心遠這個人。
卻對於黎霑突然轉話鋒,說要拋掉自己之前的“李心遠”身份,龍孝羽默著一張“關我屁事”的冷漠臉,沒給任何回應。
在是“李心遠”的時候,黎霑可沒少跟這位祈王殿下交集過,他自是清楚眼前這小子是如何如何的桀驁不馴,目中無人。
所以麵對龍孝羽的漠視,黎霑也像是習以為常了般,他自顧有些惋惜的說:“想想龍文胤今年也年不過五十,正當壯年,卻在天下統一的節骨眼,早早的就退位讓賢,這其中蹊蹺可真是耐人尋味哦。”
說著說著,黎霑還是忍不住將這其中蹊蹺給吐露出來:“不說世事無常,世間陰險呢,瞧瞧龍文胤眾兒子中最默默無聞,安分守己的一個,到頭來竟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厲害主兒,比起你來,那可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龍孝羽涼薄的唇微微勾起,不置可否:“所以呢?”
就知道他這善意的提醒對這驕傲又自大的小子來說,壓根沒有半點卵用,黎霑沒好氣地哼了哼聲:“所以你們這回赴那鴻門宴就別生事了,好好吃完一頓飯,就趕緊動身去做該做的事兒。”
黎霑將他家小丫頭的事看得比天大,龍孝羽又何嚐不是把他家慕慕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
若不是因為這次的宮宴,他現在應該早帶著他家慕慕前往中央盛世了。
無奈他家慕慕喜歡湊這趟熱鬧,他也隻能婦唱夫隨陪著來了。
至於這場宮宴到底會不會是一場鴻門宴……表示不管是什麼宴,他們不會被其所影響分毫的龍孝羽,淡淡地瞟了黎霑一眼:“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一切隨我家慕慕高興。”
聞言,黎霑猛地朝天翻了個大白眼:“我說那丫頭最近怎麼越來越無法無天了?敢情是背後有人撐腰啊。”
酸不溜秋地調侃完,黎霑似也覺得自己說再多,對眼前這心似明鏡的小子來說,那都是多此一舉,他索然無味地擺擺手,準備就此作罷。
卻在臨走之際,黎霑嘴唇嗡動,似乎又說了一句什麼。
隻見原本龍孝羽靜冷淡漠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晴不定,似有一股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危險因子要從他體內爆發而出。
見狀,黎霑憂鬱了好一陣兒的心情,頓時在這一刻仿佛撥開雲霧見月明,然後他帶著美美的心情,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的走了。
黎霑前腳剛走,後腳慕梓靈雙手捧著一片裝滿了水的荷葉回來了。
“咦,我小小舅呢?我水都給他打來了……”一回來,不見黎霑,反倒見龍孝羽黑著一張仿佛要滴出墨汁的臉,慕梓靈又納悶又好奇:“你們聊了什麼呀?你怎麼一臉不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