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手而歸也就空手而歸了,偏偏那小狐狸的安危,讓他不忍就此歸去。
唉,小狐狸虐他千百遍,他待小狐狸仍如初戀啊。
歐陽飛宇心中劃過一抹自嘲苦笑,他轉向宇文昊,態度明確:“宇文宮主,在下隻為曜之魄而來,倘若你們還有別的仇意目的,那咱們就此大路朝邊,各走一邊,恕在下不奉陪了。”
宇文昊盯著地上那一灘似是很刺目的血,莫名煩躁:“隨你便。”
楚耀聽了卻是不樂意了:“歐陽兄,你此言,可是因為那位姓慕的姑娘?”他嗤聲調侃說:“我說你何必呢?人家夫妻倆伉儷情深,橫豎你也插不進去,何必去舔人家臉?”
“況且,都到這節骨眼了你說要拆夥,這可非大丈夫所為,也非明智之舉,聽在下一言,等我們一起奪了曜之魄,一起坐擁天下,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歐陽飛宇被戳了心事,非但不怒,反倒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本公子不屑舔臉,本公子犯賤行不行?”
話音一落,他人就沒入那幕黑簾之中。
楚耀咬牙啐了一聲,隨之轉向宇文昊:“宇文兄,剛剛你也瞧見了,那祈王一招足有毀天滅地之勢,咱們現在還少了兩個人,能鬥得過?”
他實在不想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卻也不得不道出這殘酷的事實。
宇文昊何嚐不知楚耀所擔憂?
此刻他內心也在掙紮,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這幕黑簾。
一個冥王已經夠難收拾了,現在又冒出一個隻用一招就將他們全部橫掃的龍孝羽,這曜之魄怕是有命想,也沒命奪了。
然而,不等宇文昊權衡出結果,一旁的月玲瓏就替他做了選擇。
隻見她扶著肚子,默不作聲地走進黑簾。
“這……”楚耀見狀,目露遲疑。
“咱們有這個女人做王牌,怕什麼?”宇文昊丟下這句予以安慰的話,幾乎沒有再做任何思考,跟著進了冥獄。
楚耀在原地怔了一會兒,想想也是。
瓏妹妹就是他們的奪曜王牌,何足畏懼?
“走吧,敖樓主。”楚耀朝一旁至始至終都跟個隱形人一樣的主仆兩人招呼了聲,也進去了。
隨從小八推動輪椅,正欲往黑簾走。
敖淩雲卻出聲,讓他調轉方向:“小八,掉頭回吧。”
“回?”小八止步,擔憂道:“樓主,那人派的兩個任務,咱們都沒能交得了差,若是就這麼回去,怕是那人不會善罷甘休。”
敖淩雲語氣清淡平和,字裏行間卻夾雜著一絲自嘲:“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那祈王不是我們能招惹的人,自古紅顏多禍水,龍孝南固然現在坐擁天下,怕也是坐不了多久了。”
小八心領神會:“那樓主的意思是,那位祈王才會是……”
“是誰都不重要了。”敖淩雲聲音悠遠,像是釋然且看透了:“就到此為止吧,世間紛爭本就與我們無關,我亦無心再參與了。”
“如今南風國都沒了,前仇舊恨早也該隨之東流而去,這一趟當是開了眼界,記了教訓,回去吧,回去農耕鋤地,不問世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