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話，很小聲很小聲地控訴：“你。”
真是乖得讓人想摸摸頭，順順毛。
慕梓靈啞然失笑：“不睡書房，我們回房睡。”
明明書房就要到了，龍孝羽醉得很清醒，他站著不動。
慕梓靈耐心跟他解釋：“你忘了我們房間就在書房旁邊，回房就要路過書房——”
就在這時，兩道黑影忽然竄到兩人麵前。
“夫人，主子這是？”
是躲在暗處的鬼影和鬼魅。
他們是見自家主子走路走不穩，幾次要摔倒，所以這才冒出來，準備幫扶一把。
主子站得好不穩，兩個護主心切的貼心護衛，連忙朝主子伸出有愛之手——
原本溫順無害的龍孝羽，忽然凝眸，眼裏凶光迸發：“滾開！別碰我！”
他小聲吼的，沒有吵到人，但氣勢拒人千裏，威懾力十足。
嚇死鬼影鬼魅了！
兩人心驚膽顫地看向女主子，無聲地詢問她要怎麼做。
失策了，原來溫順聽話也對人。
慕梓靈嘴角微扯，和聲和氣：“沒事，你們該幹嘛幹嘛去，我自己扶他回房。”
龍孝羽不讓她扶，又牽著她的手，還知道再調回頭，搖搖晃晃地繼續走。
兩個驚魂未定的黑影，還留在原地。
鬼魅拍拍受了驚的小心髒：“主子是喝醉了嗎？”
鬼影嚇得都結巴了：“應、應該吧。”
鬼魅聲如蚊蚋：“你見過主子喝醉過嗎？”
鬼影搖頭：“從未。”他補充，聲音細不可聞：“見了也不敢見。”
鬼魅撫著小心髒，無聲地表示認同：怕是見了，小命要休矣。
龍孝羽耳力極好，他回頭，滿眼駭人戾氣。
“！”鬼影鬼魅呼吸一凝，噤若寒蟬，雙雙條件反射地閃身，消失在黑夜裏。
龍孝羽把頭扭正，沒有看前麵的路，他看前麵黑燈瞎火的書房，嘴裏又開始念念叨叨。
“明天要把書房拆了，以後不要路過，天天要回房開枝散葉……”
念著念著，他眼裏的光忽然黯淡下來：“喝酒了，今天不能開枝散葉，小魚蛋要晚一天出來了。”
慕梓靈疑惑：“什麼小魚蛋？”
“孩子。”龍孝羽記憶很清晰，一直記得她說過的話：“你說要給我生一個漂亮的小魚蛋。”
“？”慕梓靈腦子占線，想不出她什麼時候說過這話。
不過他一天都在念著要開枝散葉，她笑著問：“你很喜歡孩子嗎？”
孩子煩人又黏人，他怎麼會喜歡？他隻是會愛屋及烏：“隻喜歡我們的孩子。”
生孩子很遭罪，他停下腳步，醉眼迷離，一本正經地問她：“慕慕，我們不要很多小魚蛋，就隻要一個好不好？”
“那要看你乖不乖了，”慕梓靈故意逗他：“你要不乖，我就生一窩小魚蛋，把床都占滿了，讓你沒地方睡。”
龍孝羽認真聽進去了，他嚴肅說：“你不許生一窩，你疼我也會疼，會很心疼，”床是他的，他軟著語氣又問：“我們就生一個小魚蛋好不好？”
明知他醉迷糊了，但慕梓靈還是被感動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