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也趕緊起身,抱著孩子走過去,然後有些害怕的伸出手拿起了那個聽話筒。
“你是劉素媛的家屬?”隔著一層玻璃,監淤人員的聲音毫無溫度。
“是。”
葉曦和點了頭,看著工作人員的時候露出了一種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無助和慌亂。
“五年都不來,今天怎麼來了。犯人劉素媛四年年前已經被判成了死刑犯,如今已經不在這個監淤了,等待執行死刑的在北城監淤。”
“怎麼可能!”
葉曦和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揉著眼睛,迷迷糊糊的看著自己身處的陌生環境。
葉曦和的手緊緊的捏著聽話筒,聲音顫抖得像要哭泣,她追問:“怎麼會,我媽當初被判定精神病,不是終身監禁嗎?”
監淤工作人員嘴角連個冷笑都懶得給予,仿佛對眼前這種場景見怪不怪,他冷冰冰的回複:“那是偽證,作偽證的律師被人舉報,同樣吃了不小的苦頭。
那可是北城響當當的人物,小姐,你當初是給了多少錢讓人家願意給你兜著這檔子事情?”
偽證?
作偽證那可是要判刑的!
那傅紀年這五年,到底都發生了什麼?劉素媛現在還活著麼?
葉曦和從監淤內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魂不守舍的,纖長的睫毛底下一片濕潤,一張精致的巴掌臉此刻蒼白的一片,已經察覺出她的不高興,早早的自覺從她懷裏出來,懵懵懂懂的跟在她的身邊。小手拉著她的裙擺,費力的仰著頭,滴溜溜的眼睛小心的觀察著葉曦和。
“媽媽……”最後忍不住,還是小聲的叫了一聲紱。
葉曦和雙眼無神,低下頭看著身邊的女兒,然後緊緊的閉了一下眼睛。
她離開五年,再回來,到底是怎樣的天翻地覆等待著她逼?
她以為人母,而她的母親現在生死不明。
白灼的車停在大門外的一棵樹下,正等得百無聊賴之時,看見那邊監淤的大門轟隆隆的打開,一大一小走了出來。
抬起手,手掌按在喇叭上用這樣的方式催促著。
葉曦和斂了一下神思,彎腰抱起Alice快步走了過去,然後打開車後坐的門將Alice放在安全座椅上。
她自己則走到駕駛座將門打開,麵無表情的看著車內一臉疑惑的白灼。
“白灼,我來開車,我要去一個地方。”
“行,但你注意安全。”
白灼一眼就看出了葉曦和不對勁,也沒追問為什麼立即就從駕駛座上下來,坐進了副駕駛座。
葉曦和扣上安全帶發動了車子,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嚴肅,腦子在搜索對這個城市道路的記憶。
曾經那條熟悉的路,已經在記憶裏變得模糊了起來。
這個季節正是北城最炎熱的時候,剛剛從監淤出來走的那段路葉曦和的額頭上已經布滿了一層因為炎熱而逼出來的汗水。
再加之在監淤內聽見的那些消息,她的後背也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水,也不知道是因為害怕還是因為炎熱。
而且,打濕的衣服此刻貼在後背上很不舒適。
而這份不舒適,全都化成了葉曦和擰得越來越糾結的眉頭,還有那被牙齒咬得越來緊的紅唇。
白灼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葉曦和,有點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