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曦和糾結了,眼前的情況有些懵逼。她隻是因為害怕,所以情急之下自然而然的想叫他名字求救。
可是身後這個熟悉的男嗓又是怎麼回事?
“和和,你把我擠醒了。”
“……”
“和和?”
三秒之後,病房裏爆發出一陣咆哮。
“傅紀年你他媽有病嗎?”葉曦和轉身,男人的俊臉在眼前放大,“這樣嚇人很開心很爽很過癮麼!”
“別生氣,我錯了。”男人急忙摟緊了暴躁的她,連連道歉。
葉曦和憋著一口氣,出不來就化成了淚水,“你騙我的?還是剛剛醒過來的?”
傅紀年抬起手擦了擦她的淚水,“剛剛醒的。”
違心的回答,男人的底氣明顯的不足。
葉曦和心知肚明男人騙了自己,卻沒有戳穿,想讓自己的孩子叫自己爸爸,這種心情可以理解吧?
葉曦和第一次,站在傅紀年的角度為他思考。
月光映入男人的眼中,葉曦和看見了自己的影子,然後就聽見他的道歉。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男人抱緊她,“但是我很開心,哪怕她沒叫爸爸。”
她,指得傅勝意。
葉曦和看了一眼那扇房門,“她睡了,你要進去看看她嗎?”
“萬一沒睡,我怎麼辦?”
葉曦和怔住了,這是生平第一次,這個千帆過盡的男人問她怎麼辦。
她的手摸上他的臉頰,淺淺的笑著:“你也有怕的時候啊?”
“當然,我也是人。”男人回答,身體往後退,將她拉得更進來。
“在我眼裏,在別人眼裏,不管是傅總還是傅先生,可都不是一般人呀。”
“在孩子麵前,我隻有一種身份……爸爸。”
傅紀年說完這句,緊接著歎了口氣,手指覆蓋住自己臉上的那張手,“和和,這些年苦了你了。”
葉曦和聽了這句話,心裏細想,她苦嗎?
在美國幾年,她真的苦嗎?一有蘇琛處處幫助她,二有白灼給她工資頗高的工作,日子倒是從來沒有緊張過。
唯一緊張的,也隻有那顆牽掛著人的心,終日飽受折磨。
可是這些,傅紀年應該也沒少受罪吧?
腦子上的傷,成了隱疾。幾年牢獄的孤獨和寂寞,大概真的是沒幾個人能夠受得住的,何況這種從小養尊處優的男人?
“傅紀年。”
“嗯?”
“傅紀年。”
“我在。”
葉曦和張了張嘴,還想叫他名字,可是男人的手指卻按住了她的唇。
“別叫了,叫得我難受。”
葉曦和抬起眼皮看他,又一次看見他眼底的月光。
她輕聲問他,“在監淤……難受嗎?”
“說不難受是假的,肯定難受了。”男人的聲音低低沉沉的,很磁厚。
“那你難受了會做什麼?”
男人沉吟,想了一下回答,“讓自己不想你。”
葉曦和緩慢的眨了一下眼,有些失落。
傅紀年輕勾嘴角,伸手撫摸了她雪皙的臉頰一下,然後是她的耳垂。
“一想你,就會難過,所以那幾年是真的一直在難過。”
葉曦和不知道是他的話刺激了自己,還是他帶著薄繭的手撫到自己的耳垂刺激了自己,她渾身一陣電流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