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由心生
靖帝身後的眾妃嬪皇子們,耳中聽著皇上的怒吼聲,再定睛一看,也被眼前的這一幕景像驚呆住了。
看看站在大殿前麵的阮心顏,再看看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滲血的內宮白統領,眾人心頭俱驚,怎麼說,白統領也是有武功護身的,但竟然被打成這樣,足見下手者有多狠。
阮心顏不愧是阮心顏,在浩國囂張跋扈,在阜國,依舊也如此。
看皇上的樣子,難不成當真想把她關入‘三石殿’馴馴她的氣勢?
靖帝的命令,也讓數十名身穿盔甲的禁軍訓練有素的上前,把站在大殿上的阮心顏等人通通圍住了,抽刀拔劍,眼看著就要架上阮心顏的脖子上。
“等等!”秦克上前一步,阻止道。
眾禁軍的動作不禁有些遲疑,均回頭看向皇帝。
“大膽”靖帝怒斥,心裏卻悚然一驚,什麼時候,他的禁軍,竟然也聽從皇子們的命令了?這幾個逆子究竟滲透了多少勢力在他身邊?
“父皇息怒,事出有因,何不問問清楚,如若真是十王妃之錯,再罰也不遲啊。”秦克看著站立在那兒悠然自得的人,他不知道是為她的大膽而讚賞?還是為她的狠厲而感慨,似乎有這位浩國郡主的地方,就有爭執,不過,這也確實是他接近她的機會,就不知道這個機會是她無意還是有意的了。
如果是無意的,那麼她自然有脫罪的後路。
如果是有意的?那麼,她心裏原預想的站出來的人是誰?是他嗎?
聽著五皇子如此誠懇的話,靖帝臉色的怒意稍微有些緩和,但臉色依舊緊繃難看,隻不過他難看的臉色究竟是為了什麼,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了。
一旁的呂淑妃心思一動,邁步上前,嫵媚嬌嗔:“皇上,今天是您為皇子們特地舉辦的選妃宴,在坐皆是您請來的貴客呢,別嚇壞了您眾位未來的兒媳婦。”
恰在這時候,在坐的一些達官貴族也都回過神來,似是應和呂淑妃的話一樣,起身大聲行禮。
“參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千歲千歲千千歲!”
“您看,今天來的,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家小姐,別被您嚇著了,以為咱皇家的門不好入呢?”呂淑妃抬手,撫上靖帝的臂膀,像小女孩一樣俏皮的嗔言。
一旁的皇後神情端莊,但一旁的林貴妃則做不到麵不改色了,冷眼看了一眼呂淑妃的媚態,眼中閃過一絲冷光。
也許是眾人的高呼聲,也許是自己最寵愛的妃子的媚言,靖帝的臉色終於有些緩和下來,揮揮手:“退下”
“是,皇上”殿上的禁軍很快就撤退了。
靖帝大步走上前殿,登上高位,在寶座上落坐,看著底下跪著請安的眾人,朗聲道:“眾位愛卿平身,請坐!”
“謝皇上。”
等眾人坐定後,他的目光才冷冷的注視著一旁的阮心顏:“十王妃,朕就看在五皇子和淑妃娘娘為你求情的份上,給你一個機會狡辯,隻要你能說服朕,那麼朕就饒過你今天的放肆。”
阮心顏動作優雅福了福身,隨即站直身體,麵無表情道:“心顏不需要辯解,心顏隻有一個問題請教皇上。”既然如今是阜國十王妃的身份,她不便稱本郡主,那麼她也不願稱妾,隻能勉為其難的以自己的名字自稱了。
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一旁坐定下來的眾人,阮心顏心裏冷笑,最先有眼光的人,是秦克和呂淑妃。
也好,她等了這麼多天,三派中,終於讓她摸清了底。
也如她所估計的,五皇子秦克母子比起三皇子秦覺母子和大皇子秦或母子,看的,想的,做的,都要來的長遠一些,是真正的勁敵。
今天她鬧這怡和殿,她就是不開口,也會平安無事。
如果呂淑妃和秦克真有心和她相互利用,連這個機會和誠意都不拿出來,也枉費他們能爬到今天的高位了。
當然,不需要這母子兩人開口,靖帝也不是白癡,不會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她砍了他兩個兒子都相安無事,今天殺了個太監,打了個狗奴才,自然也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劉皇後坐在皇帝下手方位,掃了一眼坐在下方的呂淑妃母子,眉頭悄然擰起,若有所思。
林貴妃則是冷眼旁觀,倒是她身邊的秦覺眯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皇上,既然十王妃有話要說,咱們就不妨聽聽她要說什麼?雖然十王妃如今是咱阜國的王妃,但浩國與咱們阜國素來邦交甚好,皇上您就念在郡主不遠千裏,離國背景嫁來咱阜國的情份,給她一次機會!您說是嗎?”
呂淑妃柔媚入骨的聲音在大殿裏響起,不僅緩和了氣氛,也讓眾人意識到重要性。
這阮心顏剛嫁入阜國還不到一個月呢,如果現在就因為殺了一個太監,打了一個內官,就被關押,那浩國豈不是正好有借口興兵?
靖帝皺眉冷哼,但語氣卻沒剛才那樣強硬了。
“既然愛妃為她求情,朕就枉開一麵,就先聽聽她要說什麼?”淑妃說的對,再如何震怒,阮心顏嫁來阜國還不足一個月,如果就把人給罰了,這傳至浩國,引起兩國交戰,那對阜國來說,對他來說,就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