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才掛了電話。
站在門外的於晴自然是什麼都聽到了,簡直恨得牙根子癢癢。
不隻是恨丈夫對她和兒子的利用。
最恨得就是,宋麗君離了婚,居然還分走了顧向東一半的財產。
若是日後顧向東翹辮子了,勢必還要給顧盛欽一部分遺產,那他們母子能得到的豈不是就更少了?
於晴按耐住自己不斷翻湧的怒火,調整了情緒,扯出一絲笑臉,敲了敲門。
得到允許後,她才端著一小盅補品進了書房。
“老顧,累了吧?”
於晴扭動著纖細的腰肢,將補品打開,拿勺子喂到他嘴邊,道:“嚐嚐,我剛做的。”
顧向東還為宋麗君過來的事生氣,敷衍著喝了幾口,也沒說什麼。
於晴便開始幫他按摩肩膀,柔聲柔氣的說:“老顧,別為那母子傷神兒了。他們就隻知道氣你,何時心疼過你?倒是我,心裏難受極了,你晚飯沒吃,我也沒吃。”
顧向東麵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將她拉到懷裏,揉著她細細嫩嫩的手,道:“還是你好啊,這些年,多虧你委曲求全。”
於晴眼中劃過一絲稍縱即逝的異樣,心裏卻暗罵道,該死的老東西,要不是親耳聽到剛才你說的那些話,我差點就信了你。
不過,她依舊依偎在顧向東懷裏,故作傷心的說道:“隻要能把你伺候的好好兒地,我委屈點兒倒是沒關係。隻是可憐了譯林,顧盛欽當著我的麵就敢罵他是私生子,在公司裏,那些老員工也不知是受了誰的指使,對譯林根本不服氣,更有些人那他的身世做文章,嘲笑他。”
顧向東皺了皺眉,隨即,拍了拍於晴的後背,安撫道:“你也知道,顧家也是海城名門,要麵子的。我要是公然宣布譯林的身份,這豈不是就坐實了我當年婚內出軌的醜聞?”
於晴就知道,顧向東說會跟她領證結婚,統統都隻是敷衍她的而已。
要不是剛才她聽到了真相,甚至還真的會傻乎乎的等著坐名正言順的顧太太呢。
……
在海城呆了兩天之後,宋麗君準備下午返程。
卻在回帝都前,接到了於晴的電話,說要與她見麵。
宋麗君本想一口回絕,可轉念一想,自己又不是見不得光的情婦,她有什麼不敢麵對於晴呢?
於是,她答應了於晴的邀約。
半小時後,她到達茶餐廳,於晴已經坐在位置上等候了。
一身名牌大衣,帶著昂貴的墨鏡,一副闊太太的裝扮。
直到宋麗君坐到她麵前,她才摘了眼鏡。
盡管保養得當,可畢竟也已經四十多歲的人了,白皙的皮膚上也泛起了細紋。
尤其是當她露出那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時,細紋就更加明顯了。
宋麗君涼涼的瞥了她一眼,道:“於晴,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單獨見麵。畢竟,像你這樣的身份,是不配與我這樣坐在一起的。”
“嗬!”
於晴冷笑出聲,反問道:“我是什麼身份?是你當年的小跟班兒,還是你老公的情人?”
宋麗君沒心情與她打嘴仗,直截了當的問:“你約我出來,到底什麼事?我的時間很寶貴,可不像你,這輩子也就隻會伺候個男人。”
於晴被她說的麵子掛不住了,忽然收斂起笑意,咬牙道:“麗君,你知道我為什麼恨你嗎?”
“我不需要知道。”
宋麗君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淡然的說:“農夫與蛇的故事聽過吧?毒蛇就是毒蛇,害人,是沒有理由的。”
於晴扯了扯嘴角,表情有幾分扭曲,“你還是像當年一樣,那麼自負,那麼高傲。你的家世好,能力強,單位裏的領導、同事哪個都討好你,你的追求者,更是多的數不過來。”
麗君不可思議的看著她,“所以呢?就算是這樣,我也沒妨礙到你吧?當初我是怎麼對你的,可你又是怎麼回報我的?”
“你不要總是提當初!”
於晴突然吼出聲,引來了周圍一些顧客的圍觀。
她平息著怒火,恨恨的說:“我們當初都是科員,憑什麼你剛來一年就升了科長?我不像你,我爸媽隻是普通工人,你父母都是大領導,你升職那也不過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兒。還有你之前讓我去你家,說是跟我關係好,讓我在你家過節。那不過就是你的施舍,順便再跟我秀一秀幸福,讓我看看,你過得是什麼樣的高貴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