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宛寧已經消失了好幾年,了無音訊。
舒清以為,她是故意躲避著他們,也躲避著慕久年。
可沒想到,宛寧居然會在今天給她打電話。
舒清正高興著,欣喜著,想著馬上可以見到宛寧姐的喜悅。
卻在顧盛欽說完下一句話時,她的表情徹底凝固。
“宛寧說,你外公得了重病,已經病危了,臨終前,想見你一麵。”
孟朝輝聽到這些,也急急忙忙的走了過來。
畢竟,這個人是辛蘭的父親,如果辛蘭地下有知,也會很傷心的。
他立刻道:“那……小清的外公現在在哪裏?我們一塊兒過去。”
顧盛欽冷靜的安排道:“老人現在在蘇陽,但是我和小清過去就行了。兩個孩子留在家裏我怕我媽一個人照顧不過來,爸您還是去別墅那邊住幾天,幫忙照顧歡歡和澤澤吧。”
跟孟朝輝說完,顧盛欽已經帶著舒清匆匆下樓,準備趕往蘇陽。
路上,舒清手腳發涼,心裏空蕩蕩的難受。
畢竟,自己走了兩年多,都沒有再回蘇陽看過一次外公。
這些年來,都是宛寧姐一直去監獄探望外公,而自己,卻沒有盡到一個外孫女兒該盡的責任。
舒清疑惑的問顧盛欽:“宛寧姐這些年一直在蘇陽嗎?那她為什麼要換電話號碼,讓我們都找不到她呢?”
“她不在蘇陽。”
顧盛欽專注開車,平靜的說:“其實久年之前派人去蘇陽找過,但是沒有任何消息。我估計這次也是因為你外公快不行了,她才回來。”
說完,他不動聲色的看了眼後視鏡。
後麵一輛銀色賓利正緊緊跟著他們的車。
宛寧有了消息,顧盛欽第一時間就告訴了慕久年。
畢竟,作為一個有良知的人,顧盛欽並不想自己唯一的好兄弟三十多了,還打著光棍。
憋得有多難以忍受,隻有打過光棍兒的人才能感同身受啊!
而舒清並不知道慕久年正開車緊跟著他們,她還在想,宛寧姐的孩子,現在,該有好幾歲了吧?
畢竟,宛寧姐比她懷孕早,她的孩子,至少要比歡歡和澤澤大幾個月的。
……
淩晨一點,顧盛欽和舒清到達蘇陽市醫院。
辛振國去年剛被刑滿釋放,卻查出肺癌晚期,現在正在重症病房裏。
舒清他們趕到的時候,宛寧正在門口捂著嘴痛哭,而醫生正在拔除辛振國臉上的氧氣管和身上各種管子。
舒清呆呆的站在那兒。
到底,還是來遲了!
隻是眼前這樣的場景,仿佛又讓她回到了多年前,媽媽去世的那天。
也是這樣陰沉沉的天氣,周圍冰冷的機器聲滴滴的響著,麻木的醫生和護士機械般的拔掉辛蘭周圍所有的機器。
其實舒清從小就沒有跟辛振國一起生活過,本來對於辛振國的死亡,她隻是覺得難受,卻並沒有特別悲痛的感覺。
可當辛蘭去世那天的場景和現在的場景在她腦海中融合,舒清終於無法抑製的哭出聲來。
宛寧臉色蒼白,比曾經更清瘦。
她走過去,輕輕抱著舒清,仿佛一直都不曾與她分別過。
舒清覺得宛寧的懷抱很溫馨,即便三年不見,她也依然熟悉宛寧身上但淡雅又溫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