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老邵,那臉上的愕然怎麼也消不去。
“我見老李的柴和扁擔放在那裏,就幫著你們給挑回來了。”季冬見他們隻是詫異地看著他,並不說聲,就說著。
他一出聲,就打破了安靜的氣氛。
老邵最先反應過來,將手中正在洗的衣服給放下,輕輕地往盆裏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說:“那謝謝你了,年輕人。”
季冬笑了笑,露出兩排白白的牙齒,說:“不用客氣。這柴放到哪裏?我看這柴挺幹的,不用再曬也可以燒了。直接放到柴房裏堆好也行,或者再曬一下更幹點更好燒。”
“不用曬了。”老許在旁邊應著,“你幫我們直接放回柴房吧。剛才亂糟糟的,我們根本就忘記這回事。”
要不是季冬挑著柴過來,他們根本就忘記這一回事,最早也會明天才想起來。
到那會兒,柴和扁擔也不知道還見不見。
雖然說現在的人比較淳樸,但是這卻太窮了。
院子裏的另一個老人起身,領著季冬走到了柴房前。
說是柴房,但是這裏麵卻沒有什麼柴,黑乎乎潮濕的地方隻放著兩三捆稻草苗還有零星的幾根木柴。
難怪那個老李那麼拚。
季冬心裏想著,不過,他沒有說出來。
他將柴給放好,而後將扁擔給放到門旁邊,走了出去。
一出門,他就看到一個老人挑著一擔水,搖搖晃晃地走進院子裏。
他的腳步有些慢,看得出來,他在很努力地將身體平衡了,但是那兩隻木水桶還是搖搖晃晃的。
季冬一看,嚇得趕緊過去扶著那個老人。
“謝謝。”那老人笑著對他道謝,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一起了。
那個叫老許的老人這個時候也走過來,和季冬一起,小心地將這個老人身上的那一擔水給弄下來。
“一次挑不了那麼多,就分兩次挑。”老許見桶裏的水滿滿的,嘮叨道,“這水桶那麼重,現在又下雨,路上泥濘,這萬一閃到腰或者滑倒,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我曉得的。”那老人也不生氣,笑眯眯地應著。
老許歎了一聲。
季冬接過那扁擔,將水給挑上,而後直接幫著他們挑到牛棚前的大水缸裏。
水缸裏隻有三分之一的水。
他又看了一眼正在旁邊洗著衣服的老邵,歎了一聲,認命地又繼續將木桶挑上,而後去村裏的水井打水。
一般村裏人都是村裏的小河裏或者池塘裏洗衣服的,特別是家裏的衣服多,那更要去外麵洗了,要不然,這水根本就挑不夠用。
他嫌河裏和池塘裏的水髒,畢竟村裏的水牛經常地池塘裏和河裏洗澡,所以他不僅不會去那些地方洗冷水澡,也不會去那些地方洗衣服。
隻是沒有想到,這些老人也在這裏洗衣服。
季冬來回幾次,終於將那一個大水缸的水給挑好了,而後又挑了兩桶給他們備用。
做完這一切之後,季冬準備回去。
卻不想,那一個叫老許的老人又叫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