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冬子,那自然不可相提並論,自己揪心的事情,也能一並解決,一箭雙雕,何樂而不為呢?

“伯父,阿姨,我今天來,是有件事情央求你們,希望你們能答應。”

潘冬子卻沒有看向他們,漂亮的眼眸鎖住的對象是安寧,安寧心頭沒由來的一窒,他挑高眉毛佯做思考,狡猾的星芒自眼底一閃而過,恰好無誤地落入了安寧的眼中,隻有安寧所站的這個位置,這個角度,才能看到,別人根本就不曾察覺異樣。

潘冬子頓了一會兒才說道,“我希望你們能把安寧嫁給我。”

這一行字驟然湧進安寧的腦海中,她先是一片空白,臉上血色頓失,緊接著,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爸媽,我不同意。”

她的聲音尖銳,在這一刻,聽上去,甚至有些刺耳。

在爸媽還沉浸在這個震驚的消息中,自己得反抗,需要為自己爭取婚姻自由。

雖然她還年紀還小,甚至不到法定年齡,但她知道以簡家跟潘家的權力,自己跟冬子結婚,輕而易舉。

而且,潘冬子的父親,權勢滔天,能夠攀上那樣的一門親,父親今後,甚至哥哥今後,也會跟著受益匪淺。

而陳家,絕對無法給予簡家那麼多好處。

父親以為自己還小,還不會權衡其中的利弊,其實,生在這樣的家庭,她豈會不知?

她以為陳家跟自己門當戶對,父親也許不會反對,但她還是太過天真了。

父親回家,或許就已經料到這樣的局麵吧,父親臉上,還是一貫的神色,但是目光,變得複雜,而且那一閃而逝的鋒芒,估計是打算犧牲掉自己了。

哥哥早跟自己說過,他的婚姻,以後不會自由,所以他從不談戀愛。自己卻偏不信,不信命運。

簡父簡母,還在沉默,空氣有些凝滯,簡安辰的聲音飄了起來,“冬子,為什麼你忽然想娶我妹妹了?”之前那個許願,安辰是聽說過了,自己剛才也不過是玩笑話而已,難道真要成真?

潘冬子輕描淡寫答道,“昨晚在酒吧我們喝醉了,我跟安寧上了床,昨晚我沒戴套,我怕萬一安寧有了,我得負責。”

不提還好,一提安寧覺得渾身發冷,她甚至有一種錯覺,潘冬子給自己下了套,他是有預謀的,這一切的一切,他是個陰險的小人,將一切都算計好了。

他這一句話出來,就算本來還會幫自己的哥哥也不會幫自己了,哥哥這人骨子裏分外保守,執念就是女子要從一而終,何況自己如今在他眼中,成了殘花敗柳。

安寧轉頭向窗外掩蓋自己的麵色不悅,她一字一句清楚地強調道:“爸媽,你們叫我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是冬子哥。”

她的口氣,在家人聽來,有些負氣。

“你隻能嫁給我。”潘冬子的語氣相當的自信,似乎早已勝券在握,對安寧的果斷拒絕沒有絲毫的芥蒂,看她的眼神,全當一個不懂事的任性小孩在撒野,他用包容的態度麵對她。

潘冬子目光灼灼,施然開口,“伯父伯母,這事,我已經跟家父彙報過了,他對我跟安寧的婚事相當讚成,具體結婚事宜的安排,家父明日會登門拜訪,今日本來家父也要來的,然而臨時有要事牽絆在側,無法脫身,還懇求伯父伯母原諒。”

突如其來的話,讓安寧像是被點了穴位,不能動彈,脊背莫名地開始發涼。

安寧的大腦卻相反地,越來越清醒,陰險的潘冬子,把自己最後的餘地也給阻斷了。

她抬目遠眺,隱約見到遠處隨風飄搖的風箏,很高,很飄。

可是依舊被牢牢的控製住了,她的命運,就跟這些風箏一樣,沒什麼好羨慕的。

“安寧還小。”

母親適時卻為自己說了一句話,絕望中的安寧眸光粲然一亮,宛若天空璀璨的流星,期待感激地望向自己的母親,家裏一貫是父親做主的,父親便是權威,任何大事,母親向來不幹涉,不會讓父親為難。

這還是第一次,母親為自己出頭。不管結果如何,足夠了,她滿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