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什麼?”

簡母著急地追問道。

安寧心頭一跳,一怔,隨即淡然地搖了搖頭,“沒有除非,是我多慮了。”除非是潘冬子反悔說不娶自己了,那父親也無法拿他怎麼辦。

可是,可能嗎?

不管怎樣,自己還是得要試試。

許願,她簡安寧也是聽說過的,潘冬子曾想要娶這個女人,為這個女人改變不少,但最終卻不了了之。

隻要找到這個許願,從她身上找突破口,隻要她願意嫁給潘冬子,那麼事情還有周轉的餘地。

安寧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母親,她依舊美麗,但是歲月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的細紋,她不再年輕,她知道,母親當然是為自己好的,但是她的力量,在父親的對比下,顯得是那麼的渺茫。

她是個傳統的婦人,以夫為天,父親雖然嚴厲,但對母親還算不錯,加上母親年輕時吃過不少苦,若非是父親的出手解救,母親肯定沒如今這樣安然的生活,所以母親對父親,向來十分盡心盡力。

還有,母親在父親之前,曾有過一短暫的婚姻,這是母親難以啟齒的話題,也是她在父親身邊矮了一截的最重要原因。

安辰不是母親親生的,但母親對安辰向來是視為己出,安辰也不是那種蠻不講理的人,加上安辰失去母親時,年紀不大,還不怎麼懂事,也就沒怎麼排斥。

父親的仕途飛黃騰達,是從娶了母親開始的,估計是因此才對母親好吧。

安寧曾經是這麼覺得的,以父親這樣的品性,若非二婚,肯定會娶門當戶對的妻子,母親的家境,說起來,安寧還是一竅不知,她從來沒見過姥爺姥姥,還有母親娘家的任何人,隻有父親這邊的。

不管母親是否幫得上忙,安寧都不想母親為難,母親為這個家付出了不少,她若是為了自己跟父親反目,她以後的日子不好過,而且,隻要潘冬子不反悔,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要嫁他的。

這家裏的天,還是父親做的主。

陳哲不知道要兩年還是三年才回來,本來自己念大學,也算是在等他。

如今,一切都被潘冬子給打亂攪和得亂七八糟了。

下一步,是什麼?

“安寧,其實冬子……”

“媽,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你想說冬子比陳哲好吧?”

“以前你可是說陳哲不錯的。”

“那是沒有對比。”

“媽,你別說了。”

安寧不想讓母親擔心,她無法跟母親說出自己心底深處最大的憂慮,這個潘冬子,不是他們表麵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他是泥沼中的一汪深潭,深不可測。

“好好好,媽媽不說了,你跟媽媽說說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怎麼就跟冬子那個了?”

簡母關心的話題是轉移了,但是轉移後的話題也不是安寧所感興趣的。

幸好,此時,也有人來找她了,她以陪朋友出門逛街的理由倉促逃離了那個令她困擾的家,沒有跟母親繼續那個令她尷尬不已的話題。

走出家門之後,她覺得渾身輕鬆了不少,緊繃的神經也舒緩了不少。

她回頭,看了一眼家裏的大門,覺得本來以往的熟悉,開始變得陌生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