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到縣城,已經是晚上七點了,末班車五點早已錯過。
這個小縣城,根本就沒有去那個村的出租車,或者什麼人力車,私家車路上更是少得可憐。
安寧從來沒有來過這麼落後的地方,她是大都市的女孩,加上從小嬌生慣養,沒有吃過什麼苦,她生活上從沒有碰過捉襟見肘的情形。
安寧在這家小縣城最大的賓館住了下來,說最大,外表也是破舊不堪,吃晚飯的時候,聽人說是早些年政府的辦公樓改建的,這家賓館的所有權還是屬於縣政府的。
安寧沒有隨便找地方住,是她擔心那些私人的不安全。這家雖然看上去正規些,但卻沒要求用身份證登記。
房間黑漆漆的,安寧睡覺的時候有些害怕的,這房門的鎖,也沒有雙保險,是那種普通外頭可以擰開的鎖,就是裏頭多了一個按進去的鎖。
她以前去旅遊住的城市,哪個酒店不是刷卡入內的。
安寧睡前還是去檢查了一遍房門的鎖是不是被鎖上了,當她真正躺下去時,不到十分鍾,她便睡著了。
她實在是太累了,行程安排得有些緊張,加上一路交通工具乘下來,她著實不堪重負。
這兒的飲食太甜,這讓嗜辣的她,有些不習慣。
晚飯也是匆匆扒了幾口,敷衍了事的。
安寧設了鬧鍾,就怕自己錯過,鬧了六點,渾身還酸痛著,她還是掙紮著下了床,進浴室洗漱。
這兒的水,帶了些許的甜,據說是山上的泉水引過來的,不但可以洗,還可以直接喝,無汙染,純淨,比外頭那些賣的礦泉水幹淨多了,沒添加劑,綠色環保。
安寧退了房,在外頭路邊的小攤買了兩個素菜包,外加一袋豆漿,當早餐解決了事。
她如願坐上了七點通往許願老家小村的車,那個村莊到了後,安寧問了路,發現這下車的地點離許願家還是有些距離的,她沒了代步工具,別無選擇,隻能徒步了。
安寧走了將近半小時,這裏的路,剛下過雨,坑坑窪窪的,不是水泥路,安寧褲腿都被打濕了,褲腳上濺濕了一大片,黏住了小腿的肉,黏糊糊的,濕嗒嗒的,異常的難受。
若非是一股強大的信念支撐著,安寧是絕對不會獨自艱難地走完這一段路的。
路上若是有人經過,會盯著安寧猛瞧,安寧本來某種揣著敵意,後來發現人家隻是好奇,畢竟她的打扮,一看就像是外來的,這邊的人,穿著分外樸實。
安寧雖然穿的簡單了,但氣質還是遮掩不住。
安寧找到許願家,已經十二點了,她獨自餓得慌,但還是強忍住了,這附近沒什麼小吃店,讓她解決溫飽問題。
許願的家,是一棟兩層的小洋樓,在這些不起眼的房子中獨樹一幟,令人眼前一亮。
房子外麵用淺黃色粉刷的,外麵圍了一圈柵欄,柵欄外砌了圍牆,門是鐵條狀的。
安寧敲門,沒人出來,喊了幾聲,也沒人理會。
安寧的動靜,驚動了許願家的左鄰右舍。
“姑娘,你找誰?”
一位三十歲左右的少婦端著飯碗過來,碗裏白米飯堆得老高,還有香噴噴的紅燒肉跟金針菇,安寧不由自主地咽下了一口水。
“我找許願。”
安寧答道。
“許家的閨女可出息了,這房子,都是她掙錢給家裏建的,出了小村莊去大城市裏念了大學的人就是有出息,不像我們,成天辛勤勞作,也賺不了幾個錢……”
這位少婦滿臉的豔羨,然後說起許願,是滔滔不絕,沒完沒了的。